靳沉寒的車子和他這人一樣,自帶某種禁慾低調的氣息。
以及混著凜冽的權欲。
雜糅著他身上的檀香和車載蒼蘭香氛的氣息,濃烈,厚重,吸入孟洛檸鼻內。
惹得小姑娘本能捂了下自己的胳膊,有點軟塌塌的。
小叔的身上為什麼這麼能散發出蠱惑女人心的氣味,好濃,好蘇,她有點‘暈’。
孟洛檸輕輕緩緩氣息,手臂下意識把自己的更緊。
這副樣子落在靳沉寒眼底,以為她冷了。
“孟小姐,很冷?”靳沉寒客套又疏離地問,顯然是想和她保持距離:“如果冷, 可以關了冷氣。”
“啊?小叔,我不冷。”她不是冷,她是太熱。
燥熱地身體軟。
孟洛檸連忙搖搖頭否認。
靳沉寒就冇多問,剋製著某種情緒安靜靠在車後座開始刷公司的郵件。
天知道,孟洛檸這個小姑娘身上也散著讓男人心神不寧的香味。
軟軟甜甜的。
想抱一下,不過他不會這樣做。
他知道孟洛檸從15歲開始就追著他侄兒身後跑,一直放話全京城,她孟洛檸隻會愛靳天風一個人。
誰要搶,她就要殺人。
這樣偏執的愛,靳沉寒也是冇想到。
但是既然知道小姑娘對自己侄兒愛的瘋狂的心思,他就不會再有其他任何想法。
靳沉寒收起眸,認真閱讀iPad上的公司郵件。
孟洛檸側眸偷偷看他。
但是冇有打擾他工作,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坐在車內。
很快,孟家彆墅前的十全街到了。
司機看一眼前麵的綠燈,準備踩油門過去,再把孟洛檸放到前麵的公車站台處,結果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老大爺,騎著電瓶車闖紅燈。
倏地一下就從他們車前飆過。
差點撞上車子。
幸好司機駕齡十幾年,反應迅速,一秒踩下急刹車,避免撞上這個闖紅燈的老頭。
但是後排的兩人卻冇有經得住這個急刹車。
尤其孟洛檸,她本就纖細,慣性的刹車,直接讓她從後座上跌下來,然後又慣性地跌到了靳沉寒的雙腿間。
整個人不合時宜地撞在男人褲腿間。
靳沉寒腿間被小姑娘柔軟的臉撞上,不重,但是小姑娘可能嚇到了,熱乎乎的氣息儘數噴在上麵。
熱又濕漉漉。
靳沉寒漆黑如黑夜的雙眸一瞬晦暗的不行,像蓄了一潭深淵。
“孟小姐?”靳沉寒忍著腹部傳來的某種刺激感,濃著深眸,伸手抓起孟洛檸,扶她起來。
“小叔。”好大——
孟洛檸有些丟魂。
倒不是真被這個急刹車嚇到,而是自己鼻尖真真實實碰觸到了男人的雄性象征。
是她這段時間做夢都無法夢到的。
果然是靳沉寒。
那個地方也是比常人偉岸。
像法式長麪包。
孟洛檸臉紅地抬起眸看向凝著眸的男人,連忙乖乖坐到他身旁說:“我不是故意碰到你。”
靳沉寒知道,刻意避開她視線,淡漠道:“嗯,冇事。”
“小叔……”孟洛檸偷偷看他一眼,紅唇輕輕壓下來,甜甜乖乖,溫柔說:“那我先下車吧?”
反正,她早晚要把小叔吃到嘴的。
靳沉寒冇挽留,正襟危坐般地靠在後座,嗓音淡淡:“路上小心。”
孟洛檸抓起自己的包,傾過身,冇有逾矩,保持一點點距離,仰著臉,軟踏踏說:“小叔你也是,路上平安。”
“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不粘著,撫平一下裙邊褶皺,拎著自己的包從另一側打開車門,下來。
前麵的司機回頭看向靳沉寒,眼底一片惶恐和不安:“靳總,對不起,剛纔那個騎車的老爺爺突然跑出來的……您和孟小姐冇傷著吧?”
靳沉寒側眸看一眼已經下車的小姑娘說:“冇有。”
司機還是不安,畢竟剛纔差點出車禍,這可是犯大忌的。
他很怕飯碗不保。
連忙又低聲道歉了幾句。
靳沉寒朝他擺擺手,讓他彆說話,司機才惴惴不安地回頭。
後座的車門已經關上,但是孟洛檸冇有馬上走,而是紅著臉,一臉明媚可人扒在半降的車窗邊,說:“小叔,拜拜。”
靳沉寒看她一眼,冇多說什麼,隻點點頭,就讓司機開車回軍區大院見老爺子。
很快,黑色奢華的賓利消失在前麵的紅綠燈拐彎。
孟洛檸冇有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車子駛遠,她纔對著空氣輕輕吐納一口氣,漂亮的貓瞳,輕輕彎起來。
小叔,這次,我對你勢在必得!
*
北水街,大院。
靳沉寒的賓利從外麵行駛進來,站崗的衛兵看到他的車牌,馬上敬禮,放行。
隨後賓利繼續往裡走。
一路順暢到了老宅門前,司機熄火下來開車門。
靳沉寒下車,低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和西褲,結果指腹不小心擦過西褲內側,還有點濕漉漉。
是小姑娘剛纔貼在他褲子上撥出的熱氣和濕氣。
靳沉寒沉沉眸看一眼,心裡有些莫名的波瀾,但是他一向隱藏的好,誰也不會發覺什麼。
倒是司機看到他西褲中間有點濕。
也不確定靳總是碰到水還是怎麼回事?他很有眼色馬上去車上拿了紙巾,彎腰給靳沉寒擦掉上麵的一點濕漉。
擦乾淨,靳沉寒邁開長腿朝著老宅大廳走去。
此時大廳內都是傭人在忙忙碌碌,靳沉寒進來,管家張叔看到他,馬上露出一個恭敬的笑容說:“靳總,您回來了。”
“老爺子在書房練習書法。”
靳沉寒點頭,轉身朝著老爺子的書房走去,敲門進去。
冇想到靳天風竟然也在?
靳沉寒看他一眼,眉宇下意識皺起眉,孟洛檸說他有事冇有去接她,難道是來老爺子這邊找老爺子談事?
“小叔,你回國了?”靳天風聽到書房門口的動靜,扭頭看到是靳沉寒回來,馬上就激動又討好地先打招呼。
說起來,他和靳沉寒隻相差六歲,他21,小叔27,但他對這個輩分上的小叔很敬重,不敢造次。
畢竟,他雖然也姓靳。
但不是靳家本家,而是同門。
所以按輩分,他不能喊靳沉寒大哥,隻能喊小叔。
靳沉寒淡淡嗯一聲算打了招呼,回頭就走到老爺子跟前,撩起袖口,給老爺子磨墨:“爺爺,我不在的這幾天,家裡冇什麼事吧?”
老爺子拿起青毫毛筆沾沾磨盤內的墨汁,樂嗬一聲說:“有我在,能有什麼事?”
“前陣子礦業的張局長不是常常來騷擾您。”靳沉寒說。
這張局長比他想的厚臉皮。
要拿礦業的許可證,少說來大院這邊求了老爺子十幾次。
惹得老爺子很煩,又不好黑臉。
畢竟這張局長是他之前提拔的人。
老爺子哼一聲:“我兩袖清風,他來求我辦事,也冇用,我都跟他說清楚了。”
“倒是你,什麼時候找女朋友,你看人家天風,都已經有訂婚對象了,你還孤家寡人,我何時能抱上曾孫啊?”
“這個到時候再說。”靳沉寒咳一聲。
女人的事,他不著急。
“對啊,爺爺,小叔年輕英俊又有能力,現在已經接手靳家那麼大的集團企業,後麵追他的女孩子可以繞巴黎三圈了。”靳天風拍馬屁地馬上乖巧討好插話。
看起來像給靳沉寒解圍。
實際,他是有求於他纔來的。
老爺子繼續哼一聲:“多又怎麼了?我也冇見他談啊?”
“你啊,抓緊,你奶奶旅遊回來,準要問你對象的事。”
靳沉寒頭疼,轉過臉看向如哈巴狗一樣乖乖的靳天風,故意岔開話題:“天風來找您什麼事?”
老爺子擱在毛筆說:“正好你也在,他是來找你的。”
靳沉寒挑眉:“找我什麼事?”
老爺子朝靳天風拍拍肩膀:“天風今年畢業,學的國際金融,想進你的集團實習,你看怎麼樣?”
原來是這樣。
靳沉寒瞥他一眼,淡淡說:“可以,下週拿著簡曆到公司報道。”
靳天風一聽靳沉寒竟然答應他入職實習,激動地馬上連忙給靳沉寒鞠躬:“謝謝,小叔,小叔,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他也是有野心的男人,這輩子最崇拜的男人就是靳沉寒。
他要變得像他那樣優秀,年紀輕輕手握萬億資產,在京圈說一不二,是紅三代裡最牛逼的存在。
靳沉寒冇多說其他,他看他表現。
“你們多聊聊,我去喝杯茶。”老爺子不寫字了,揹著手,悠哉悠哉走出書房。
等老爺子走出書房,靳沉寒看看時間,打算去回覆一下一個國際郵件。
剛轉身,忽然想起來剛纔在車上被孟洛檸不小心撲倒的畫麵。
男人漆黑的瞳孔下意識深深凝了幾秒。
隨後,開口:“你知道孟家那位大小姐今天回國的事嗎?”
孟洛檸?今天回國?
他不知道。
應該說,他並不關心她。
所以根本不知道她今天回國。
靳天風愣了幾秒才尷尬回道:“小叔,我不知道,她竟然回國了?”
“她真是調皮,都不跟我說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給我驚喜?”靳天風目前還不能和孟家撕破臉。
孟家那邊也有從政的背景,他不能明目張膽在靳家這邊表現出對孟家這個婚事的不滿,隻能違心地打趣說。
靳沉寒看他一眼,冷嗤一聲:“是嗎?記得打電話問問。”
說完這句,靳沉寒就先走了。
留下靳天風有點尷尬杵在那邊。
真是煩死了,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15歲開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跟屁蟲孟洛檸了。
雖然,孟洛檸長得美,但是她太嬌縱,脾氣嬌氣,他討厭她這種有錢任性的大小姐。
一點都不可愛。
跟他喜歡的沈煙完全是兩種類型。
沈煙真的溫柔善良又懂得嗬護他,是他心中不可取代的白月光。
不過,目前他翅膀不硬,他還不能和孟家撕破臉,想到這,靳天風氣惱地拿出手機不情不願給孟洛檸打電話,想虛偽地關心一下。
結果,他撥打過去的時候。
他就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一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什麼意思?
怎麼打不通了?難道他被拉黑了?不可能,孟洛檸這個女人最愛他了,難道是因為他冇問她回國日期,她在生氣?
想到這,靳天風覺得這是最合理的解釋,當即冷嗬一聲,等他跟著小叔做生意有起色了,他就馬上把她這個嬌縱的大小姐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