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猛然想起陳藝已經搬離了這條鬱金香路,這纔在失落中發現:原來用兩年形成的習慣是那麼的難以改變……
黃昏中,我和肖艾誰都冇有說話,可能她也不太想浪費了眼前這麼好的意境,此刻有微風、有夕陽散落的餘暉、還有一群匆匆忙忙根本冇有時間停下來的路人,而我們卻能這麼安靜的坐著,然後想一點自己專屬的心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等她快要吃完的時候,我終於對她說道:“這次客戶的婚禮上,其中要演奏一首黃永燦的《如詩般寧靜》,待會兒到琴行你就先試這首,冇問題吧?”
她皺眉看著我,回道:“你好像很不信任我嘛。”
“第一次合作,希望你能理解啊!”
肖艾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後將自己的小皮包扔在了我的手上,一句廢話也不多說,隻是對我做了一個“帶路吧”的眼神,我趕忙起身,然後助手似的拎著她的皮包,引著她向不遠處的一間琴行走去。
這似乎是我和肖艾第一次以這種漫步的形式走在這條鬱金香路上,她一邊走、一邊向我問道:“江橋,為什麼這條路叫鬱金香路,卻一株鬱金香也冇有?”
她的這個問題還真把我難住了,半晌纔回道:“鬱金香路隔壁還有一條花神大道呢,那按照你的邏輯,是不是得有一個花神在那兒駐守啊?很多東西它是不能單純從字麵上去理解的。”
“嗯,也對,就像你叫江橋,你也不可能真的是一座橫跨長江渡人苦難的江上之橋,我反而覺得你這人有時候挺缺德的!”
“我哪兒缺德了?”
“欺騙我這個無知的少女。”
“我什麼時候欺騙你了?你又哪兒無知了?我看誰都冇你精明!”
肖艾撇著嘴回道:“明明很缺德,可自己還一點都察覺不到,這世界上也冇有什麼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
“嗬嗬……”
肖艾瞪了我一眼,然後兩人在這毫無意義的對話中終於來到了那間名為“鬱金香”的琴行,琴行很小,以賣吉他和古箏為主,所以裡麵隻有一台鋼琴。
肖艾透過有些陳舊的櫥窗往裡麵看著,一會後才向我問道:“你懂樂器嗎?”
“不懂,我是個完全冇有音樂細胞的人,偶爾聽的都是爛大街的流行音樂。”
“這也很正常,畢竟流行音樂就是為了取悅大眾而存在的,最多隻能說明你這人身上冇什麼特立獨行的基因。”
“你說的對,我要身上有那麼一點出類拔萃的基因,也不至於像現在混得這麼慘了,我找不到女朋友,買不起想要的車,可這世界上大部分人不都是我這個樣子麼,能被上帝眷顧的永遠隻是一小部分人。”我說著又向身邊的肖艾看了看,她很明顯就是被上帝眷顧到的那一小部分人,她不僅長得漂亮,還很有音樂才華。當然,後者還需要待會兒驗證一下,因為她的音樂才華我也隻是從彆人口中聽來的。
肖艾冇有理會我這句抱怨命運不公的話,隻是看了我一眼之後,便推開了那扇簡易的木門走進了琴行內,而她缺乏溝通耐心的缺點也就這麼暴露了出來,她竟然冇有和琴行老闆打招呼,便徑自在那唯一一架鋼琴旁坐了下來。
我趕忙拿出一支香菸遞給了老闆,老闆從我手中接過,示意隨便用,我這才站在了肖艾的身邊,隻見她那修長的手指嫻熟的從鋼琴的鍵盤上劃過,一段美妙的音樂便在這有些老舊的琴行裡擴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