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林葭玥臉色慘白:“我不信世家不能和離,難不成就算是一對怨偶,也要死都綁在一起?”
宋挽垂眸,淡淡道:“你如此篤定和離一說,可是夫……他同你保證了什麼?”
“他……”
江行簡保證一定會娶她為妻,讓她做侯府的女主人了嗎?
林葭玥細細回想,突然發現自回到侯府,江行簡再冇說過這樣的話,便是搬到繡煙閣那日,他也隻說了一句信我。
麵上浮出細細汗水,林葭玥突然有些惶恐。
宋挽見狀道:“世家從無和離婦是因為和離乃宗族大事,需得兩府亦或兩宗焚香開祠,兩族族長祭拜過祖宗天地,且上達天聽求得祖宗同意後,方可和離。”
“和離雖少,但休棄卻多,男子不滿家中嫡妻可以七出亦或義絕休棄妻子。”
林葭玥猛地抬頭,心中升起一份希冀。
宋挽勾唇,隻覺林葭玥的想法愈發可笑。
莫說她有宋府同姑母撐腰,侯府生不出休她的膽子,就說她為江行簡守寡六年一事,聖上也不能讓侯府停妻再娶就是。
“夫君為何給你撥兩千兩銀錢開鋪?”
林葭玥白著臉:“我找到了可以夏日製冰的法子,為侯府賺取銀錢。”
“你先前問我夫君給你銀錢開鋪是否生氣,我如今答你。”
宋挽目光平靜無波,她看著林葭玥道:“女兒家唯有嫁妝是私產,如今侯府未分家,一切所出所入皆是公中賬目,其餘人,便是相公同府裡叔伯也是冇有私產的,至少明麵上,不會有也不能有。”
“而你妾室出身,本無嫁妝一說,便是相公疼寵你,也無非給你一二體己銀子,所以你問我是否生氣,實在是……”
“有些可笑。”
林葭玥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她眼中可憐可悲的宋挽說可笑。
她麵色青白交雜,一時羞憤難當。
宋挽見她如此,淡漠道:“下次耀武揚威時,探明白了再來。”
她說完離開,惹得林葭玥險些撕爛手中帕子。
“去尋李嬤嬤,便說林姨孃的規矩學的不可,再去教教她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蘅芷聞言點頭,去福鶴堂尋李嬤嬤去了。
連讓宗子嫡妻改嫁的話都說了出來,林姨娘怕是跟大爺一起得了瘋病。
想到此,蘅芷加快了腳步。
送走林葭玥,宋挽一人坐在書案前沉思,趙嬤嬤也聽見她二人所言,整理好心情安慰宋挽。
“奶奶不必同那小娼婦計較,男子愛色,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大爺新鮮勁兒過了會看到小姐的好。”
綠竹擰著眉道:“若大爺愛色,也應該愛小姐的顏色纔是,小姐比林姨娘不知美上多少。”
“是了,也不知大爺中意林姨娘什麼。”
香草也是不解,低聲嘟囔了一句,宋挽聞言眨著眼,豎起耳朵探聽。
蘅蕪斟酌一二,恍然大悟:“奴婢知道了,大爺定是喜歡林姨娘那股子不守規矩,輕佻浪蕩的模樣,咱們府裡三房老爺就很喜歡伶人妓人,那些個女子也如林姨娘這般,一身上不得檯麵的小家子氣。”
“整日除了拈酸吃醋到三奶奶麵前耀武揚威,便是纏著三老爺不放,如今想來,確有男子鐘愛這樣的。”
“呸呸呸,什麼伶人妓人的,你一個小丫頭還冇出嫁,口中便冇了把門的什麼都敢說,看我不……”
“撕爛我的嘴。”
蘅蕪笑嘻嘻接過趙嬤嬤的話,氣得趙嬤嬤上前擰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