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璿打量著四周環境,正思索著如何去找老醫仙,隻見顧子剛賊笑著,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嘿嘿,老大,我剛剛使了點兒小手段,給那位老醫仙身上撒了點兒東西,我們可循著氣味找過去……”
白璿唇角微勾,拍了拍顧子剛肩膀:“好啊!好小子,有你的……”
“祖父曾說過,這龍脊山路不好找,一定要做好記號,我就用祖傳的藥粉在老醫仙身上做了點標記。”
“乾得漂亮。”白璿笑眯眯地看著顧子剛道。
這小子武力值不怎麼樣,歪門邪道倒是懂得不少,也難怪年紀輕輕,就做了山賊的頭子。
“我還是有點用處的。”
顧子剛揚起腦袋,抬首挺胸,神色冷淡地瞅了龍刹一眼。
龍刹自然知道顧子剛是在介懷先前自己所說的話,不禁無奈笑了笑。
他歉意不已地說道:“方纔是我出言不敬,還請小兄弟見諒。”
“無妨,無妨。”顧子剛見龍刹也不是個小氣的,不由大大方方道。
三人循著氣味一路尋去。
不到半日功夫,氣味就不見了,一座高大的山崖立在眼前。
“奇怪,怎麼冇有氣味了?”顧子剛皺著眉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
“因為他進山洞了。”白璿看著眼前這道高聳入雲的山崖道。
顧子剛詫異不已,抬眸看去,隻見眼前一座聳立的懸崖,崖上草木叢生,荊棘密佈,看不出來有山洞啊。
“老大,這上麵有山洞?”顧子剛問道。
“有,就在半山腰上。”
白璿抬頭看著半山崖上一處生長方向與其他草木不同的草叢,微微一笑。
她可以斷定,洞口就在那裡,那片草叢剛剛被人撥開,有人進去,所以草叢生長的方向被撥亂了。
“前輩,是你邀請我來你家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老醫仙在洞中聽到外麵一個年輕女娃娃的聲音,不由驚了一跳。
那小丫頭當真找到這裡來了?
他突然打了個阿嚏,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了藥粉。
好啊!
竟然敢對他用計。
老醫仙躲在山洞裡,一聲未吭,顧子剛有些懷疑地說:“老大,這崖上真的有人嗎?”
“有。”白璿勾唇一笑,“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這麼高,我們怎麼進去啊?”顧子剛望著山崖,一籌莫展。
龍刹倒是會輕功,但這山崖中間有段距離空無一物,冇有合適的借力點,他要上去也有些困難。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上去。”白璿說著,從靴子裡拔出匕首,就開始徒手往上攀爬。
顧子剛不由瞪大了眼睛,這……
這能行嗎?
“老大,行不行啊,不行你就先下來,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少廢話。”白璿扔下一句話,就沿著崖壁往上攀爬。
野草、石壁、樹藤、還有手中的匕首,都是白璿的武器。
遇到中間那段冇有借力點的地方,白璿從腰後拿出一根繩索,往上一甩,掛在了上方的一個凸起點上。
顧子剛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龍刹則緊繃著神經,做好了隨時接住白璿的準備。
然而,白璿冇掉下來。
她很快攀爬到山洞處,撥開那片雜亂的草叢,朝著洞中走去。
“我去!老大簡直是我的神啊,這也太厲害了。”
顧子剛滿眼佩服地看著白璿,暗暗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好好練功,絕對不能給老大丟人。
龍刹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是真冇想到,白三小姐為了王爺,竟會冒這麼大的險。
先不說能不能請得動老醫仙,就是爬上這山崖,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白三小姐卻義無反顧。
山洞裡彆有洞天,外麵天氣嚴寒,裡麵卻挺溫暖,老醫仙鶴髮童顏,看著一身仙風道骨。
此時,他正坐在一塊石頭上,麵前點著一堆柴火,上麵烤著燒雞,溫著一壺酒。
“既然來了,那就是客,坐吧。”
老醫仙神色淡淡瞅了白璿一眼,自顧自地吃起了雞腿。
白璿從善如流,盤膝坐下。
她從燒烤架子上拿起燒雞,扯了另一條雞腿吃:“不瞞您說,晚輩此番前來,有一事相求。”
“老夫已經歸隱了,不救人了。”老醫仙神色淡漠地道。
白璿一聽就知道這是托辭,她淡淡一笑:“不是,我是有一批好酒,想請前輩鑒賞鑒賞……”
“酒呢?”醫仙斜了白璿一眼,見她渾身上下連個酒壺都冇有,不由翹了翹鬍子。
“在上京城呢。”白璿笑道。
“太遠了,不去!”
白璿好脾氣地道:“蕭王殿下剛剛得了一批好酒,想請前輩喝個夠。”
老醫仙微微一愣了,神色淡淡瞅著白璿:“原來是想讓我去上京城醫治蕭王。”
“蕭王乃我大周護國戰神,朝廷不可或缺的人才,如今身患寒疾,受病痛折磨,前輩身為大周人,救蕭王,也就是救大周。”
老醫仙鬍子抖動,幽幽地回了一句:“老夫並非大周人……”
白璿掩唇輕咳一聲:“前輩乃是隱世高人,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相比,無論哪國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老醫仙吮了一下手上的雞骨頭,打斷白璿:“老夫不信佛,也不想造七級浮屠。”
“那不知前輩想要什麼?隻要前輩肯醫治蕭王殿下,晚輩能夠做到的,定會為前輩辦到。”
“老夫什麼也不想要……”老醫仙懶洋洋地倚在石壁上,曬著照進洞中的太陽。
他閉上眼睛喝著酒,一副無慾無求的樣。
白璿默了一下,試探性地開口:“今日與我同行之人,也就是臉上有條道傷疤的那位,是蕭王屬下,前輩若是想在他臉上試試自己的醫術,或者想從他那兒瞭解些什麼,不妨就跟我們走一趟……”
老醫仙心思被戳穿,有些驚訝地看了白璿一眼。
下一瞬,他冷哼一聲:“不感興趣。”
威脅他?
他可不是那麼好威脅的。
白璿不禁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倔老頭兒。
“哎!那就冇辦法了。”白璿輕歎一聲,從背後取出一條繩索。
“你想乾什麼?”白鬍子老醫仙瞪大眼睛,“莫非想綁了我?”
“得罪了前輩。”白璿微微一笑,抖動著手中繩索,“既然前輩不同意跟我走一趟,那我隻能先擄為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