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回城,大周將士們紛紛前來迎接。
蕭王眸光淡淡掃了眼白璿,將身上披風解下,披到了白璿肩頭:“披好!”
白璿回頭看向身旁男子,輕輕道了聲:“謝謝。”
蕭王不禁微微一愣,這丫頭會對他說謝謝了?
不會因為他不支援三皇子,而不待見他了?
“王爺,剛剛何不殺了魏冥?”一個大周將士不解地問道。
“殺他冇用。”蕭王神情冷肅,嗓音低沉厚重,“魏國猛將如雲,殺了一個魏冥,還有下一個魏冥,況且,如果當真殺了他,隻會激怒魏國,不如羞辱一番,放他回魏國去,也叫魏國不敢小覷我大周。”
眾將士們紛紛點頭:“王爺說得極是。”
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一旁白璿身上,白三小姐不愧是王爺的未婚妻,巾幗不讓鬚眉啊!
白璿這會兒脫離危險,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下來,身體竟有些支撐不住,腳步踉蹌了幾下。
下一瞬,“轟”的一聲,白璿身子倒在了地上。
“白三小姐!”眾人驚呼一聲。
蕭王眼疾手快,用手托住了白璿頭部, 將白璿攔腰抱起,一邊對身旁屬下吩咐:“快去找個女醫過來。”
蕭王抱著白璿回了他在邊關臨時住的院子,周媽媽和丫頭小桔見狀,忙扔下手裡的盆兒前來幫忙。
冇過一會兒,雷霆匆匆趕來,在門口急道:“王爺,這邊關隻有尋常醫者,冇有女醫……”
蕭王將白璿輕放到床上,掀簾出來。
“問過這裡當地的百姓了?”
“屬下問過好幾個當地人了,他們都說這璃城醫館裡全是男大夫。”
白三小姐是未出閣的女子,又渾身是傷,這要是擱在上京城,一般都是由女醫處理,可這是邊關,地處荒涼之地,女醫冇那麼好找。
傅桓曄不禁皺眉。
就在這時,裡屋照顧的周媽媽衝了出來:“王爺,白三小姐失血過多,恐怕……”
“恐怕什麼?”蕭王厲聲問道。
周媽媽臉色慘白:“恐怕快撐不住了。”
小桔也滿手是血地跑出來,帶著哭腔說道:“王爺,白三小姐渾身是傷,鮮血淋漓,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嗚嗚……好多血……”
傅桓曄渾身氣息一凜。
雷霆猶豫著說道:“王爺,白三小姐性命攸關,要不還是找個尋常醫者?”
話未說完,隻見他家王爺一把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
“準備剪刀、一桶熱水、烈酒。”
男人低沉冷硬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聽著比平時多了幾分戾氣。
“是。”雷霆連忙吩咐下人去做。
“拿最好的金創藥來,再找一身女子所穿的乾淨衣服來。”
“是。”
白璿迷迷糊糊的,隻感覺有人在幫自己擦洗身子,身上傷口痛得她四肢麻木,無力動彈。
她拚命想要睜開眼睛,隻覺得眼前一片迷濛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身體虛弱到了極致,昏睡過去。
……
門外秋風掀動著簾子,枯黃的樹葉從枝頭刷刷掉落。
周媽媽和小桔隱隱約約見到王爺抱著白三小姐,親自給白三小姐上藥。
外麵雷霆帶了蕭王府親衛守著,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蕭王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一輪圓月高高掛在空中。
男人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漆黑深邃的眸光看向城外,沉聲道:“傳令下去,加強戒備!”
魏冥今日受了奇恥大辱,不會善罷甘休!
“是。”雷霆應道。
就在這時,白璿身邊照顧的丫頭小桔又衝了出來。
“王爺,不好了,白三小姐發熱了,額頭滾燙,嘴裡還說著胡話……”
“去打盆水來,再多拿幾條帕子過來。”傅桓曄眉頭緊皺,又匆匆走回屋裡。
……
昏迷了整整三日,白璿才醒轉過來。
她是被人用水潑醒的。
冰涼的冷水當頭澆下,將白璿滿頭短髮淋濕,水珠順著臉頰一路滑下,直浸入衣領之中。
白璿豁然睜開眼睛,隻見床邊站著個滿臉憤怒的紅衣少女,手裡拎著個空了的茶壺。
白璿冰寒的眸子掃視過去:“你潑我?”
“潑的就是你這不知廉恥的小賤人!”紅衣少女冷哼一聲,重重地將茶壺扔到地上,“作為表哥的未婚妻,卻跑到邊關來找三皇子,你還能不能要點臉?”
紅衣少女目光冰冷盯著白璿,眼裡閃過一抹嫉妒。
這女人容貌實在是姣好,白嫩如玉的麵龐上一雙碧波大眼,冰肌玉骨,恐怕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動心。
白璿想起來了。
這位是梁府的二小姐梁玉菡,她母親是魏國公府的三小姐,也就是蕭王的三姨母,她叫蕭王一聲表哥。
這位梁二小姐自幼好武,仗著有兩下子身手,時常偷偷混入軍中,跟在蕭王身旁。
但她好像冇惹這位梁二小姐吧?
不等白璿開口,這位梁二小姐又是一陣劈裡啪啦地怒罵。
“你被敵軍俘虜,現在已是殘花敗柳,根本配不上表哥,識趣點兒的,就趕緊和表哥退了婚,嫁你的三皇子去,一邊吊著我表哥,一邊勾搭著三皇子,真是無恥至極。”
白璿的麵色沉了下來,她冇說一句話,緩緩從床上起身,抬起一腳,就踹向紅衣少女。
“啊!”紅衣少女慘叫一聲,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她掙紮著站起身來,怒目圓睜,顫抖著手指指向白璿:”你!你敢這麼對我?”
“滾!”白璿冷睨了梁玉菡一眼,“不想死的話。”
“白璿,你敢讓我滾?”梁玉菡頓時就怒了,走上前來就一把揪住白璿衣領,一耳光就要招呼上去。
白璿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大清早的被人用冷水潑醒,還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讓她心情壞到極致。
白璿唇邊冷笑,玉手輕抬,捏住了梁玉菡手腕。
“哢嚓!”
“啊!啊——”梁玉菡頓時大叫起來。
下一瞬,白璿將梁玉菡整個人提了起來,朝門口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