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一人笑出聲來。
眾人抬眸看去,隻見是久未露麵的十七王爺,先皇最小的一個兒子。
傳說,十七王爺不愛朝堂愛江湖,在江湖上浪蕩十多年了,不知今日怎的竟回來了,還出現在宮宴上。
“皇兄,臣弟失禮,自罰三杯。”
十七王爺笑了個暢快,才慢條斯理地看向高位上皇帝,起身罰酒。
梁玉菡隻覺得一陣莫名其妙,這十七王爺搗什麼亂?
她繼續煽風點火道:“白三小姐真是好記性啊! 宮門口發生的事兒這就忘了?”
“何事啊?”白璿懶洋洋地問道。
她甚至一邊問,一邊自顧自地給自己斟著酒,動作優雅,怡然自得,完全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
白璿的神色看在眾人眼裡,就頗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味道。
梁玉菡神色不滿地瞪著白璿,開口說道:“這上京城四處傳言,說白三小姐前些日子跑去邊關,被敵軍抓去糟踐了,失了清白,我們大家好心好意關心白三小姐幾句,白三小姐竟口出狂言,聲稱要把我倒掛在城樓上。
“薛小姐也是好心提醒白三小姐要愛惜自己名聲,彆影響到了她弟弟前程,白三小姐又粗俗無禮地說薛小姐多管閒事。
“馮將軍看不過去,讓白三小姐對薛小姐態度好點,白三小姐卻是好生神氣,把馮將軍也給罵了。
“白三小姐還當場放話,讓我們不要招惹她,皇後孃娘,自古以來,像白三小姐這樣作風的女子,真是聞所未聞。”
梁玉菡一口氣,將宮門口發生的事情歪曲了大半事實,添油加醋地說出來。
皇後麵色微沉,冷冷看向白璿:“是這樣的嗎?”
“不是哦。”白璿笑道。
十七王爺又忍不住笑了。
這丫頭什麼語氣啊……哈哈哈!
蕭王不動聲色朝齊曜看了過去,狹長鳳眸之中暗藏了一抹冷意。
這齊曜笑什麼?
“那你說說看,是怎樣的?”皇後凝了凝眸,冷冷看著白璿問道。
“我冇覺得是什麼大事兒啊,這區區小事也足掛齒?”白璿漫不經心品著酒,“不過是小女一心想進宮參加宮宴,梁二小姐和薛大小姐在路上攔著不讓,還圍著我嘰嘰喳喳如同麻雀一般,有點煩而已。”
“放肆!大殿之上,如此說話,成何體統?”皇後怒斥一聲,神色大為不悅,“她們也是好意關心你,你非但不領情,還出言不遜,這就是白家的家教嗎?”
白璿唇角輕勾,既然這皇後說起家教,那她就和皇後探討一下。
“皇後孃娘覺得應該怎樣?”白璿輕笑一聲,“若是路上有人攔著你,口口聲聲關心你如何如何被人抓了,如何如何被人糟踐,如何如何冇了清白,你願意聽嗎?”
“大膽!”皇後隻氣得麵色鐵青,胸口一陣劇烈起伏,“你是什麼身份?竟敢把自己與本後作比?”
梁玉菡在一旁道:“白璿,你被敵軍捉去糟踐了,本就是事實啊。”
白璿冷笑,事不事實的還不都憑著他們一張嘴?
她總不能到處宣揚她是清清白白的吧?
有誰會信?
白璿眸光輕抬,神色冷漠瞥了眼高位上皇帝,隻見皇帝一副饒有興致看好戲的樣。
“是。”白璿暴脾氣上來了,聲音朗脆道,“小女如今破爛女子一個,不配出現在這大殿上,更不配坐在如此尊貴的席位上,還請陛下和皇後孃娘以棍棒驅逐下殿,以免侮辱了在座比我身份更為貴重的公卿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