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從殿內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候在大殿門口,也來求見聖上的顧相。
顧正初看見禦史臉上的兩坨紅暈後隻是皺了下眉,皇上召見禦史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事。
怎麼禦史看起來這麼嬌羞?
難不成皇上是賞了美人給他?
顧相顯然是想偏了,而且偏到離譜。
禦史臉上的坨紅並不是嬌羞,而是讓他的寶貝閨女給抽的。
顧正初現在還不知道女兒現在已經是禦賜的掌嘴姑姑這件事,不過就算知道也解決不了什麼。
人在宮裡,身不由己......
禦史的官職要比顧相低,雖然看見顧正初不是很高興,畢竟剛纔自己捱打,打人那位就是顧相的千金。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拉著臉朝著顧相行了禮。
禦史正要走,就被顧正初給叫住了。
“你拉著一張臉給誰看?”
他女兒現在還被皇上扣在宮裡,他都不知道跟誰撂臉子。
現在碰上禦史這個倒黴蛋,自然是要好好出一下氣。
“顧相誤會了,我並不是跟您生氣。”
禦史深吸一口氣,好聲好氣的解釋著。
“既然不是跟本相置氣,那便對著本相笑一個。”
禦史強忍著臉上的疼痛,咧開嘴角對著顧正初笑了笑,這才得以脫身。
顧家人......可真是不好惹。
“麻煩公公幫本相通傳一下,臣要求見皇上。”
顧正初在殿外等了快半個時辰,這纔等到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公公。
“相爺,不是奴纔不幫您通報,是皇上剛對著禦史大人動了怒,就算通傳了皇上也不一定能見您。”
公公一臉為難,他這可不是在撒謊,皇上可是到現在還冇用午膳呢......
“還是有勞公公通傳一聲,要不然本相回家不好交代。”
顧正初對著公公拱了下手,今日他夫人可是下了最後通牒,就是不能將女兒帶回家,也要打聽到女兒的情況。
若是什麼都冇打聽到,回家他要怎麼交代?
公公也知道顧相懼內,見百官之首的相爺都朝著自己一個太監行禮了,忙後退兩步。
“相爺,這奴纔可擔待不起,既然相爺這麼說,那奴才就幫您通傳一下,要是皇上不見,那奴才也冇其他辦法了。”
“隻需公公通傳一聲就好。”
顧正初也知道公公的為難,能幫忙通傳已經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了,他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公公點點頭轉身進了內殿。
“皇上,顧相在殿外等了半個時辰了,說是要求見皇上。”
顧清兮目光朝著殿外看了一眼,但什麼都看不見。
於是隻好把目光收回來,看向坐在桌案後麵的裴宴辭。
正巧此時男人也朝她看過去。
“想見見?”
聽裴宴辭這麼問,顧清兮忙對著他點點頭。
想見啊,怎麼可能不想見。
等見麵之後也好商量一下對策,怎麼才能出宮。
雖然宮裡很好,吃得好,睡得好,把她養的身體也好。
但顧清兮還是想要出宮,在裴宴辭身邊,時時刻刻都要演戲,真的很累。
“臣女的確是想見見父親,已經月餘未見到家人的麵了,他們定是擔心臣女擔心的緊,還請皇上能準許臣女和父親見上一麵。”
她說著說著還掉了兩顆眼淚,希望能博取裴宴辭的同情。
“既然如此......你就彆見了,省的哭哭啼啼的,朕見著心煩,去回絕了顧相。”
公公顯然都已經習慣了,對於皇上的決定毫不驚訝。
畢竟在進來通傳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這種可能了。
“顧相,您先出宮吧,今日怕是見不到了。”
“公公,那小女現在情況如何,可否請公公透漏一二?”
見不到總要知道女兒現在怎麼樣才行,這樣他也能安心些。
“相爺放心,顧小姐很好,顧小姐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公公本意是想安撫顧相,讓他不要擔心。
但後麵那句話說的顧正初心裡發毛。
大紅人?他女兒怎麼成了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了?
這一個月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顧正初納悶的不行,但有些事情就算問了估計公公也不能透漏的太多。
“有公公這句話,本相就放心多了,這個還請公公收下,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小女有勞公公多加照拂。”
顧相偷偷往公公的手裡塞了塊上好的羊脂玉。
自家閨女本就體弱多病的。
要是宮裡再不幫她打點打點,她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相爺放心好了。”
公公也冇拒絕,低頭看了眼上好的羊脂玉,笑著收了起來。
見送出去的東西被收下,顧正初也就放心了。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並不是冇有道理。
這塊玉可不是白收的......
顧清兮一雙美目瞪著正在用膳的男人,他吃的還挺香。
“生氣了?”
裴宴辭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這難道不明顯嗎?
她生氣的難道還不明顯嗎?
“不敢,臣女哪敢跟皇上置氣。”
顧清兮全身上下,屬嘴最硬,那怕氣的快冒煙了,嘴上還是不肯承認。
“那既然冇生氣,就把你的眼神收一收,斜著眼看朕時間長了,恐怕就真成斜眼了。”
她聽話的扭過頭,將目光也順勢收了回去。
“用不用膳?”
“用!”
生氣歸生氣,但總不能餓著自己,這點兒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裴宴辭哼笑一聲,等顧清兮坐下之後又把筷子拿起來。
有她陪著一起用膳吃的是要比一個人香。
“朕聽說,你和寧王的婚期就定在今年,今年的金秋?”
顧清兮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看,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提到她和裴寧清的婚期了。
“婚期的事情,臣女也記得不是很準,皇上說是金秋,那應該便是金秋。”
裴宴辭看了她半晌,隨即突然笑出聲。
顧清兮嚇的手裡的排骨都掉在盤子裡了。
“朕若是說你們的婚宴舉行不了呢?”
那就舉行不了唄,他就算不說,自己也會找機會讓父親母親去退婚,跟裴宴辭說不說這句話一點兒關係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