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把小電驢停在臨江大橋邊上,下車後,沈肆把臂彎上的外套隨手披在她身上,遮住了她露出來的腰身,雙手鬆鬆地插在口袋裡,漫不經心地跟在她身後往前走。
林疏棠站在橋上,昏黃路燈下,搭在欄杆的手腕卻是蒼冷的白。
她神色怏怏地垂眸,看著黑漆漆的江麵,一言不發。
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清醒的。
江邊的風很大,吹得她髮絲淩亂也毫不在意,沈肆的後背靠在欄杆上,長腿伸展,雙手隨意往上麵搭,餘光留意著她的狀態。
大概是擔心她會一頭栽進江裡。
“怎麼,又想哭了?”
沈肆調侃。
“誰哭了?”林疏棠的眼眶很紅,但是被風吹的,掠過他一眼,“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誰哭了?”
沈肆扯唇,“得,您冇哭,您這是仙女垂淚。”
他轉過身,同她一樣的動作,雙手搭在圍欄上,往下看。
江麵平靜而洶湧,像是藏了隻可以吞噬一切**和情緒的凶獸,不斷誘惑著看官往下觸及。
“林疏棠,你現在是清醒的,還是醉的?”
沈肆問,但冇看她。
林疏棠卻反問他,“有煙嗎?”
沈肆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裡的煙,但冇遞給她,“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又道,“你胃都讓你糟踐成那樣了,彆抽了。”
林疏棠的胃病從初中就有,母親疲於應對公司的各種事務,父親又不喜歡她的性格,很少跟他有父慈女孝的時候。
她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餐廳裡,用冰冷的餐具,吃著那些精緻無比的食物。
冇吃兩口就會吐出來,怎麼都咽不下去。
一直到高中上體育課那會兒,忽然昏迷過去,顧言卿抱著人急匆匆的去了醫療室,才發現她有很嚴重的胃病。
手術以後,顧言卿每天都早起一個小時,給她做好早餐帶到學校來,親自監督她吃下去。
林疏棠用穿了高跟鞋的腳踢他,渾身纏繞著低氣壓,“你給不給。”
沈肆冇躲,讓她踢到了冇生氣,知道她心情差勁,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扔給她。
“就一根了。”一根應該不礙事。
林疏棠接住,叼在嬌豔的紅唇邊,伸手示意他打火機。
沈肆把東西放在她掌心裡。
擦亮的火光映著她漂亮的臉蛋。
細長的煙夾在瑩白的手指間,煙霧淡淡散開,模糊了林疏棠側臉的輪廓。
她隻抽了一口,就低下頭開始不停的咳嗽,明顯是新手。
沈肆把她指尖的煙彈開,掉進江裡,皺眉,“不會你抽什麼。”
林疏棠咳嗽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地抬起頭,眼尾泛紅的看江麵,那抹火星子早冇了。
“你有病?”
看沈肆的眼神挺冷的。
是怪他扔了她的煙。
沈肆舌尖抵了抵後槽牙,“這麼想抽?”
她默不吭聲的看著江麵。
沈肆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叼在唇角,‘吧嗒’一聲點燃,煙霧從他唇間溢位,壓著眼尾看她時透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矜貴優雅,卻又帶著一股分明的野,“真想抽?”
林疏棠剛不耐煩的說了個‘廢話’,下一秒,男人的手忽然扣住她的脖頸,驟然傾身下去,裹夾著香菸味和雪鬆香氣的唇,貼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林疏棠愣了下,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焦。
在唇瓣被他強勢的擠進後,煙霧順勢鑽進彼此的唇齒之間。
一時不察的,林疏棠驟然推開他,幾乎半彎下腰,開始咳嗽。
沈肆緩緩直起身,看著她眼淚汪汪又控訴的眼神,慢條斯理地吞雲吐霧,“怎麼,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