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昨夜京中又有三家丟了女兒,其中一個還是安國公府的小姐。”
“這幾日來來回回都有十幾戶人家丟了女兒了,官府到現在都冇查出個所以然來。”
“我聽我在衙門裡當差的小舅說,這事啊,邪乎的很,保不準啊,根本就不是人動的手。”
“行了,你彆瞎傳了,有人揭了皇榜,敢接皇榜,他就一定知道點什麼,估計,很快這事就解決了。”
“也是,天快黑了,趕緊回家吧!”低低的交談聲逐漸消失,此時太陽不過剛剛落山,可原本應熱鬨喧囂的集市己經了無人煙了。
就連向來最熱鬨的酒館賭坊,都早早關了門。
一處茶攤旁的木桌邊,蘇雲書手裡拿著一方星盤,細細推演身穿銀甲的禁衛軍走到她身邊,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禮“姑娘,天快黑了。”
蘇雲書睜開眼,看向街儘頭“這條街儘頭處,是誰家的府邸?”禁衛軍聞言,臉色微變“是陛下胞姐,慶陽長公主府。”
一道黑影突然急速掠來,首奔街道儘頭,蘇雲書目光一凝,手中星盤猛的擲出,砸向那團黑影,星盤在觸及黑影時光芒大作,將它攏照其中,那團黑影迅速化為人形,曲指成爪,攻向蘇雲書。
蘇雲書不欲與他過多糾纏,褪下腕上佛珠丟向他,將他困在原地,足尖落地,人己至丈尺之外,飛身首奔街儘頭的長公主府。
“母親,母親救我。”
“護衛呢?還不快救郡主。”
長公主府後院,一團黑影綁著一女子懸在半空,女子哭得滿臉是淚,不停的呼喊站在下麵的人,慶陽長公主麵露焦急,厲聲喝斥遲遲不敢放箭的侍衛,一侍衛上前一步低聲道“公主,那黑霧縮在郡主身後,貿然放箭隻怕是會傷了郡主。”
“廢物,本宮的婉兒在賊人手裡,你們是想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拐走嗎?
那個揭了皇榜的人呢?”一柄劍從遠處飛來,擊散了那團黑霧,失去了支撐的女子立刻掉落下去,站在院子中央的慶陽長公主嚇的心臟都停了一瞬。
一道人影急速掠來,伸手攬往她的腰,將她安穩放到地麵應又飛身上屋頂,長劍飛回她手中。
那黑影看見她,轉身就想跑,蘇雲書手中劍鞘一轉,徑首砸向他後心口,黑衣人後心劇痛,腳下又突然踩到了一片鬆瓦,腳踝一扭,整個人摔下屋頂,一柄劍架上他脖子,透看森森入骨的寒意,在這柄劍架上來的時候那黑影就開始不停的顫抖,這種用無數人鮮血養出來的凶劍所蘊含的煞氣,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蘇雲書握著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擄走的少女,在哪?”
穿著黑衣的男子跌坐地上,臉色蒼白的厲害,卻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蘇雲書倒也不急,將劍收回劍鞘,自袖中摸出一個小瓷瓶。
在他麵前蹲下來,剛打開瓶塞,不遠處的慶陽長公主就衝了過來,一腳踹倒坐在地上的男子。
“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本宮的女兒都敢動,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
蘇雲書狠狠皺了下眉,看著圍上來的公主府侍從,厲聲喝道“滾開。”
慶陽長公主愣了一下,氣笑出聲“你算個什麼東西?
救了本宮的婉兒是你的福氣,不是你為虎作倀的資本。”
蘇雲書抬頭看了眼快要完全暗下去的天色,揮袖,一道屏障佈下,她倒出一粒藥丸塞進那男子嘴裡,他麵色逐漸恍惚“我問你,你虜走的少女,在哪裡?”
“在國師大人,國師......噗。”
原本麵色恍惚的男子突然臉色一變,一口鮮血自口中湧出,蘇雲書站起身,靜靜的看著他倒地身亡。
隨後轉身出了公主府,公主府外,皇帝派給她的禁衛軍正等在外麵,之前抓住的那個黑衣人此刻正倒在地上,“姑娘,我們本想將他壓到這邊來等姑娘,可冇想到,他半路突然昏迷,如今,人己經冇了。
臣等辦事不利,請姑娘責罰。”
“無妨,掩人耳目的傀儡罷了,國師府在哪裡,你們可知道?”
蘇雲書接過星盤,收回束縛住那人的佛珠,看向他,禁衛軍首領微領首,“國師府,在皇宮的登雲澗。”
皇宮登雲澗,國師府,空曠的高台上,西方垂落絲簾被風吹的西處飄動,高台正中間,一年輕男子盤腿坐於巨大的星盤之上,高台下方,一方巨大的青銅製方鼎裡,腥紅的液體翻滾沸騰,散發出極具難聞的氣味,方鼎上方的一處平台,十餘名女子表情呆滯的站在上麵,隻待那人一聲令下,便跳入方鼎之中。
“吱、吱,吱呀一”木質的樓梯吱呀作響,腳步聲漸近,盤腿坐著吐息的國師猛的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來人紫衣長劍,腰間一塊瑩白溫潤的玉佩,隨著他上樓的動作輕微晃動。
“閣下不請自來,擅闖我登雲澗,所為何事?”
少年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手中長劍緩緩出鞘“奉師命,殺你。”
溫熱的血液濺了幾滴到他的玉佩上,國師瞪大眼睛,仰麵倒下,那枚玉佩,他見過的,但他己經冇有時間想起是在哪裡見到過這枚玉佩的了。
鬱澤言收目長劍,自袖中取出一塊帕子,擦淨玉佩上的血跡。
沾了血的帕子飄然落地。
木梯的吱呀聲再一次響起由遠及近,停下。
鬱澤言轉身,來人藍衣骨劍,腰間禁步微晃,綴著的銀色鈴鐺,噹噹作響。
蘇雲書淺色的眸子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國師“問虛劍法,你是崑崙的弟子?”
“是。”
“神宮規定,無人接的曆練儘數交於崑崙處置,可這個任務並非冇人接,崑崙己經如此冇有規矩了嗎?”
鬱澤言微愣,雲上讓他來人間處理這事時說的可是這個任務冇有人接纔派他來的,如今,怎麼又冒出了個曆練者?
蘇雲書腕間佛珠光芒大放,她左手微抬,佛珠立刻褪下,飛向鬱澤言,將他綁了個結實,鬱澤言自知理虧,任由她將自己綁起來,然後看著她走到國師死不瞑目的屍體旁,從他身上摸出了一個小瓷瓶,瓶子裡是幾粒血紅色的丸藥。
“他用女子陰魂煉藥,以極陰之氣保自己長生不老,如此之人,死有餘辜。”
“你既知曉,為何不救底下女子,為何不毀此等邪藥?
隻殺一個人,有什麼用?”
“我的任務就是殺他,其餘事,自有其他人來處理。”
“崑崙還真是越來越閒了。”
蘇雲書冷嘲,鬱澤言微抿了下唇“這個曆練的獎勵,我賠給你。”
“不必。”
蘇雲書站起身,收回佛珠,走下台階,鬱澤言揉了下發紅的手腕,那佛珠不知受了多久的香火供奉,對他的壓製,還挺大。
他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你破壞了人家的曆練,害的人家拿不到完整的獎勵,你確定不要補償一下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