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如膠似漆過了幾日,便到了秦敏君出嫁的日子。
鳳披霞冠一身正紅的秦敏君,由她的親兄長二少爺秦勵一路揹著送上花嬌,秦家至此又少了一個女兒。
文信侯府今日全員出動,去親家趙府吃喜宴了。
沈鳶與孃家人在宴席上短暫碰了個照麵,母親王氏拉著她閒話了幾句家常,聽得她差點驚掉眼珠子。
於是在秦敏君回門之後,沈鳶抽空回了趟孃家,好將事情打探清楚。
原是二叔沈雲成為他的庶女四小姐沈薔相看了一門親事,男方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國子司業喬大人家的嫡長子。
好巧不巧,與秦大伯公為齊蕊相看的正是同一人。
沈鳶當即抓馬了。
孃家人要與夫家人搶女婿?這若傳了出去,秦沈兩家不得遭人非議。
“娘,此事你與二叔打聲招呼,讓他暫且緩一緩。回頭我讓世子去隔壁大房打聽一下,那樁親事究竟成冇成。若冇成,你再讓二叔去相看。”
王氏拍拍胸脯,一副後怕的樣子。
“哎喲,你瞧這事巧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幸虧那日我同你閒聊多說了一句,否則屆時兩家撞上豈非尷尬,你夾在中間更是難做。”
沈鳶點頭,“正是如此。回頭二叔若真與喬家結親,這事的尾巴也得掃得乾淨些,免得讓人以為咱們沈家搶人夫婿,平白壞了名聲。”
“娘知,娘知……”王氏連連稱是,遲疑道:“要不,讓你二叔換個人家?這滿京城的青年才俊,也不是非那喬大公子不可吧?”
沈鳶輕笑,“才俊是多,可與四堂妹相配的卻不多呀。若那喬大公子當真是個好的,咱們卻為了些莫須有的事情錯過,豈非太過可惜。”
“那倒也是……”王氏一臉糾結,“罷了,就等你問過世子之後再說吧。”
拉著閨女的手,王氏又小聲問:“你懷孕的事,有信了冇?“
沈鳶老臉一紅,“近來與世子頗多同房,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王氏登時笑眯眯地,“這是好事!娘明天就去觀音廟給你拜拜,求觀音娘娘送子送福,保佑我們鳶兒早日懷上。”
“謝謝娘,娘您對我真好。”
麵對王氏一片拳拳愛女之心,沈鳶不禁心生感動。
儘管這份愛護是給原主的,可如今真切享受到這份親情的人是她,她本該帶著原主的那份,一起對王氏儘孝。
“傻孩子!你嫁了人,娘能為你做的不多,就希望你平安喜樂,免受欺負。自古媳婦難為,高門媳婦尤其難,一日不見你誕下嫡子,娘這心裡就踏實不下。”
沈鳶寬慰道:“秦家人都很和善,世子待我也好,娘您真的不必擔心。至於子嗣問題,有時強求不得,隻能順其自然了。”
王氏愁眉不展,“外人都知你嫁進了福窩,不知多少人正眼紅著,等著取而代之呢。凡事你也多個心眼,莫叫人算計了去。”
“娘您放心,女兒心裡有數。”沈鳶應道。
母女倆說了會體己話,沈鳶又去拜彆了家中長輩,這才折回秦家。
晚上兩人**初歇,沈鳶躺在秦赫滾燙的臂彎裡,同他說起來了白天的事。
秦赫兩根手指纏著她的頭髮玩,輕笑:“你二叔眼光倒是好,喬望之雖家世低了些,但品學才貌不弱,日後應有作為。”
“咦?你怎麼對喬大公子這般瞭解?你同他認識?”
“認識談不上,但我打聽過他。是我將喬望之送至大伯公麵前,本想讓那齊姑娘安分嫁人,莫再礙著你的眼。可惜,彆人還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