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聽聞此事時,也以為她娘瘋了,竟敢去算計那兩位的女兒。
可是她再反對也冇用,母親苦苦哀求,說是為了兄長的親事,讓她這個胞妹無論如何也要幫這個忙,否則她何至像今日這般自取其辱。
如今緩過神來,週三小姐才覺不對。
母親一向耳根子軟,又素來冇什麼主見,怎敢如此大膽去算計秦敏真的親事?
而且適才秦敏真似乎意有所指,她口中所謂的“外人”到底是誰?
究竟是誰向母親吹的耳旁風,這簡直是想推他們大房去死。
暫不論週三小姐的內心是如何地焦灼不安,秦敏真這會兒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裳,被週二夫人母女倆恭恭敬敬地送出了武安侯府。
直至秦家的馬車遠去,週二夫人才猛然收起嘴角的笑,一臉陰沉地往周大夫人的院子前去。
她倒是想問問大房究竟意欲何為,找死也彆連累其他人。
馬車裡,秦敏言睜著一雙清靈靈的杏眼,若有所思。
儘管她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但所有人的表情都在告訴她,有事發生了。
見堂妹欲言又止的樣子,秦敏真摸摸她的小腦袋:“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回去之後同你娘好好說說,相信三嬸會教你的。”
秦敏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露出一個純稚的笑。
看見堂妹的笑,秦敏真心頭一陣感慨。
曾幾何時,她經常在鏡中瞧見這樣的笑容,隻可惜往後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今日之事更是叫她徹底明白,軟弱易遭欺,強大敵自退。
母親與大姐為何能讓盛京女眷聞之色變,她終於深有體會。
兩姐妹很快平安歸家,而此時的武安侯府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週三小姐在質問其母周大夫人的時候,被強勢闖入的週二夫人聽了個正著,這下母女倆做的事徹底兜不住了。
憤怒之下的週二夫人索性把事情鬨大,引來了周家各房齊聚,最後連周老侯爺與老太君都被驚動了。
事情的起因乃是周家大姑子,也就是宋蘊錦的生母—宋大夫人,幾日前回了一趟孃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侄子的親事和前程打算,慫恿其嫂周大夫人去算計秦敏真,好讓週二少爺能夠抱得美人歸。
所以今日周大夫人與週三小姐母女,原本的打算是灌醉秦敏真,然後造成她意外落水的假象,讓週二少爺下水救人。
二者有了肌膚之親,他們大房便可趁勢向秦家提親。
可惜秦敏真不上當,於是這對母女又換了個法子,想借廣陵大師等人的名頭,哄騙她去船頭鬥詩作畫,再製造其落水的意外事故,以達目的。
無奈秦敏真警惕非常,他們的計謀屢屢落空,最後不得不使出往對方身上潑灑湯汁,將人騙至客房去換衣的拙劣計策。
她們原本的計劃是,趁著秦敏真換衣裳時,讓週二少爺誤闖客房,見了不該見的。
如此一來,秦敏真便名聲有汙,屆時周家大房再上門去賠罪,順便提親。
一切想象地很美好,隻是全被秦敏真一眼看透,最後不得不前功儘棄。
得知真相的週二夫人簡直肺都氣炸了,指著周大夫人的鼻子痛罵。
“好你個陳意蘭,往日裡大夥兒都以為你是個麵和心善的老好人,不想你的心卻這般黑。我那表侄女是何等身份,何等才貌,是你那個不學無術,整日裡隻知浪蕩青樓的紈絝兒子配得上的嗎?他連真兒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