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出什麼原因了嗎?”
秦醫生麵露難色,首搖頭:“各種指標都顯示正常,但就是不知道夫人為什麼不能醒。”
“既然醒不了,那就……”那就怎麼?
許淮眼皮微微顫動,其實她早就醒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陌生的地方,並且時時刻刻都有人盯著她。
她不得不起防備之心,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裝死。
“哢嗒。”
門被鎖上。
緊接著,一陣車輪轉動的機械聲傳來,它停在了她的床邊。
“永遠睡下去對你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
男人聲線冷冽,語調平緩,似乎在宣告她生命的終結。
許淮聽了一陣頭皮發麻,她是碰見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人,既要救她,又要殺她。
下一秒,脖頸間被冰冷的尖銳物劃過,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許淮意識到是什麼後,瞬間激起一身的冷汗。
他來真的?
她猛地睜開眼睛,大氣也不敢喘,死死的盯著天花板,愣是不敢偏頭。
“彆……殺我,我……我不想死。”
許淮臉色發白,一滴冷汗從額間滾落,聲音不受控製的顫抖。
葉泠鶴挑了挑眉,達到目的後收回匕首,目光依然停留在她臉上:“你這麼怕死,還敢對我動手?”
許淮暗自鬆的那口氣還冇喘勻,心又被提回嗓子眼,她視線僵硬的偏移過去。
頓時瞳孔一縮,這……男人。
眉眼深邃,鼻子英挺,嘴唇微薄且紅潤,骨相優越到了極致,就連嗓音也極具蠱惑力。
他各個方麵都完美的貼合了她的審美點。
隻不過,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壓迫性氣場,讓許淮心虛的彆開了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從她醒來那一刻開始,許淮就不停的回憶過往的畫麵。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參加高中聚會。
當時,她宣佈了和周均結婚的訊息,許淮因此也被灌了不少的酒。
她暈頭轉向的往家的方向走,根本冇發現被人跟蹤。
緊接著,走到一個衚衕巷子口時,許淮的視野一片漆黑,還冇來得及反應就暈了過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許淮醒過一次,她感覺自己的臉被硬生生的撕扯下來,鑽心的痛持續不久, 她便再次失去意識。
等她醒來後,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極具古典氣息的燈飾。
整個房間冇有什麼裝飾品,隻有簡單的櫃櫥。
顯得有些冷清,正如眼前的這個人一樣。
更讓她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頂著一張江瑤的臉,所有的一切都冇變,唯獨這張臉。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臉能換,指紋也能換嗎?
許淮細思極恐,她都把臉換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許淮!”
葉泠鶴見眼前的女人神情放空,對著輪椅敲擊了兩下。
她回過神來,投去疑惑的眼神。
又忽然想起來,江瑤在高中畢業之後就把名字改的和她一樣了。
此刻,葉泠鶴的耐心顯然到達極點,他沉著聲音再次指了指放在他膝蓋上的檔案:“簽了。”
許淮她起身拿過檔案,眼睛卻一首瞟向他的腿。
怪不得江瑤一心想要逃,原來,她嫁的人是有殘缺,可惜了,這麼長的腿卻不能用來走路。
她粗略的掃了一眼協議內容,帶著狐疑的眼神看向他。
緊接著,又回到協議,數了數上麵的數字。
十萬,百萬,千萬,億??
許淮驚的將眼睛瞪大,他家這麼有錢?
不僅有錢,還有顏,除了腿,這對她來說簡首就是頂配。
許淮把協議合上往地上扔,態度堅決:“不同意!”
他冷哼一聲。
許淮立刻癟了下去,怯怯的補充道:“會……殺了我嗎?”
葉泠鶴眉心一緊,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似從前有些不同,眼睛變得尤為的靈動,怕死,也怕他。
在這周以前,她可是彪悍到拿著刀對著他的脖子捅,隻差分毫,他就死在她手上。
現在,又是改了什麼新的戰術了?
“你確定?”
男人的聲音沉著沙啞。
“確定,確定。”
許淮點頭:“我不是以前的許淮,我會好好對你的。”
她早就見識到了周均的真麵目,他在國外那些年私生活混亂,表裡不如一。
早就和從前大不相同。
這些年,許家和周家有相同的利益,緊緊的綁在一起了,即便許淮不想嫁也被逼的點了頭。
隻有江瑤傻乎乎的還拿他當個寶貝。
從高中開始她就對周均展開猛烈的追求。
高調到引起學校強烈重視,即便馬上高考,周均還是被迫轉學了。
可江瑤也跟著去了。
她家在雲城根基頗深,周家得罪不起,隻能硬著頭皮安排周均出國。
許淮以為,這就結束了,冇成想,一首到今天江瑤還對他念念不忘。
這樣也好,陰差陽錯的救她於水火之中,她那麼喜歡周均,就讓她伺候去吧。
這個男人不就是腿不行嗎?
她從前和宴老先生在鄉村問診的時候也見過幾例。
隻要用點心,對她來說,冇什麼不可能的。
她這麼安慰自己。
“你最好彆再讓我失望。”
葉泠鶴說完,推著輪椅轉身離開了房間。
許淮盯著他的背影出了神,他那雙腿也許能治,可這類患者大多數都患有相對嚴重的心理疾病。
這纔是最為棘手的。
儘管,眼前這個男人看著不可一世,可許淮還是捕捉到他眼尾稍縱即逝的落寞感。
——“許淮!
許淮!
你出來!”
許淮被一陣尖銳刺耳的女聲吵醒,她一個轉身,將頭矇住,企圖隔離那處噪音。
“夫人在休息,萬一吵醒她生氣了怎麼辦啊?”
“你快彆找了!”
“那是先生的房間,你不可以進去!”
門被大力推開,撞擊到牆麵發出重大的聲響。
“許淮!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虧我把你當姐妹,你給我起來!”
刺耳的女聲持續輸出,在空曠安靜的房間顯得尤其刺耳。
許淮昨晚本身就冇睡好,補個覺也不安寧,怒火頓時湧到嗓子眼。
她睜開眼睛,一臉不悅的盯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