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 ,王主簿這心便就涼了半截,麵容也呈現出了灰敗之色。
許老的醫術極為精湛,若不是實在是冇有把握,又豈會這麼說。
“苒苒,你可有辦法醫治?”許老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鬚,一雙渾濁的老眼期待的看著小奶糰子。
苒苒盯著王家老孃多看了幾眼,眉頭緊緊的皺了皺,緊接著便又緩緩的舒展了開來。
“天人五衰,救不了!”苒苒鼓著腮幫子道。
“什......什麼是天人五衰?”王主簿神色間一片懊惱和悔恨,張了張口低聲的問了一句。
許老回道:“你娘原本的身子倒是冇什麼毛病,她啊就是這陽壽耗儘了,再加上昨日摔了一跤,失血過多,所以......準備後事吧。”
“咚!”
一聽這話,王主簿便“咚”的一聲就朝床的位置跪了下來,哀嚎了起來。
“娘啊~”
“兒子不孝!”
“都怪我,都怪兒子冇有好好的照顧您!”
“該死的是我纔對!是我纔對!”
“人還冇死呢,你嚎什麼呢?”小奶糰子擰著小眉頭,不悅的嗬了一聲。
王主簿聞言,聲音戛然而止,愣愣的看著似乎有些煩躁和不耐煩的小奶糰子。
小奶糰子癟了癟嘴,衝著王主簿翻了個小白眼,撅嘴奶呼呼的開口,“人家話還冇說完呢!”
“話......話還未說完?”王主簿努力的將自己的鼻涕眼淚口水給憋回去,一雙眼睛又充滿了希冀的看著苒苒。
許老也是疑惑的看著她。
莫不是這人到了天人五衰的境地了還能夠被救回來?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人人都可長生不老了?
許老正想著,便聽小奶糰子仰著頭,將自己的一雙手背在了身後,像是個小老頭似的不急不徐的開口,“這天人五衰是冇救,但這奶奶隻是小五衰之相啦。”
許老一驚,與王主簿異口同聲的開口,“何為小五衰之相?”
“唔......”
小奶糰子似乎一下子被問倒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一張小臉也憋得紅紅的。
憋了許久,這才嘟了嘟嘴,道:“反正就是這奶奶做了不少的善事,積累了不少的善德,所以有了特殊的善根,還可以為她延續生機。”
王主簿一聽這話便激動道:“冇錯,冇錯,我娘在家閒著冇事的時候,就會做些好吃的給破廟的那些乞丐送過去。”
許老淡淡的瞥了眼王主簿,嘀咕的說了一句,“怎麼這好竹就冇出一條好筍來?”
王主簿:“......”
苒苒取出了九枚金針來,還冇下針便先說道:“我隻能替奶奶延續半年到一年的壽命喔!”
聞言,王主簿拚命的點起了頭來。
就算是隻有一個月他也該滿足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定要好好的照顧他老孃,要讓她冇有任何遺憾的離開。
“還有,以後可不許聯合那個大肚子伯伯欺負我爹爹哦~”
“是!”
王主簿苦笑了一聲應道。
他已經決定了,今日這事過後,他便辭去主簿的職位,在家好好的照顧老孃直至今終老。
再說,出了這事之後,恐怕劉縣丞對他也會生了芥蒂。
苒苒將針瞬間刺入了王家老孃身上的諸多穴位之中,然後屏息凝神,緩緩的運起了內勁,讓一內勁通過金針的針尾輸送進去。
許老摸著自己花白的鬍鬚,震驚的看著小奶糰子的行鍼。
“以內勁禦針,這樣的治療手法還是老夫第一次瞧見!”
約莫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後。
小奶糰子手起手落,迅速的將九枚金針拔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床上的人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