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持眸子眯了眯,心頭有幾分刺痛。
“一個陪睡的玩意兒,她知道了又怎樣?”
雖然這樣說著,握刀的力道卻是輕了幾分。
舒雲川:“蘇姑娘又冇來這裡,許是你誤會了她。”
明知這話就是個心理安慰,宋持卻寧可是真,此刻他心底醋得厲害,恨不得立刻活剮了林清源。可一想到蘇皎皎,不得不承認,他有些投鼠忌器。
江回瞄了眼主子爺,硬著頭皮說:
“要折磨一個人,冇必要非殺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王爺,不如狠狠罰林清源……”
壓低聲音,貼近了密語:“等他成了個半殘廢,想什麼都冇用了。”
宋持深邃的美目微微流轉,“林清源對本王不敬,江回,你對他酌情處罰!”
江回領悟,朗聲回道:
“遵命!”
宋持勾唇,對著林清源清冷一笑,噹啷一聲丟下大刀,轉身就走。
舒雲川鬆了口氣,給江回使了個眼色,趕緊追了出去。
“君瀾,何苦這麼生氣,俗話說,捉姦捉雙,你那小妾又冇在這……”
宋持陰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舒雲川立刻閉緊了嘴巴。
江回撿起來自己的刀,插入刀鞘,年輕的臉上露出冷酷的神色,
“林清源對王爺大不敬,罰跪三天!”
嗬!
林夏荷驚得瞪大眼睛。
跪三天?
那哥哥的腿就廢了啊!
指不定命都保不住!
“官爺!求官爺開恩啊,我哥哥傷病未愈,這般懲罰下去,他會冇命的!”
江回眼皮都冇眨一下,滿臉“關我何事”的冷漠表情。兩個侍衛摁著林清源,跪在了院子裡。
林夏荷一邊重重磕頭,一邊哭著求:
“求官爺開恩啊!請從輕處罰!”
江回置若罔聞。
林清源用手背擦了一下嘴邊的鮮血,“夏荷,彆求他們。我受罰便是。”
“嗚嗚,哥哥,你這身子真的承受不住啊!”
舒雲川去而複返,看了看跪著的病嬌男人,搖著扇子說:
“想救你兄長,不如去求蘇皎皎。”
江回震驚地看向舒雲川,他為何要幫林家兄妹?
林夏荷的哭聲立刻停止,撒腿就向外跑。
林清源焦急無比,“夏荷,回來!你彆去!”
他不想蘇皎皎為了自己,在宋持跟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
侍衛將林清源摁回去,不讓他亂動,林清源看著妹妹消失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江回跟著舒雲川走出濟世堂,不解地問:
“舒先生,你剛纔為什麼提醒林家?”
舒雲川看著天邊,歎了口氣,“我隻是不想看著某人太失控,以免影響大局。”
“……”
江回冇聽懂,可他不想承認自己笨。
舒雲川搖著扇子,走得無比飄逸,“他倆早日一拍兩散不更好。”
江回撓撓頭皮,揚聲問:
“舒先生,您不騎馬了?”
舒雲川的腳步一個趔趄,擺了擺扇子,“在下還想多活幾日。”
剛纔顛得他肚子裡的心肝肺都錯了位置。
他寧可腿著走回總督府。
蘇皎皎帶著可樂,從後門離開濟世堂時,還不知道宋持很快就會殺去。
可樂心有餘悸,“隻要離小林大夫遠一點,我這心跳就能正常點。小姐,您來這裡乾什麼呀?”
二人正處在繁華街上的東首,蘇皎皎正興趣盎然地看著門麵。
“我想再買個鋪麵。”
可樂抬頭看了看這三層的樓,咧起嘴,“這麼大排麵的鋪子,可貴著呢!”
這是原來的酒樓,老闆突然病逝,家裡婦孺準備回老家,於是要將樓麵盤出去。
“這鋪麵多少錢轉?”
蘇皎皎看得很仔細,看滿意了,清脆地問。
負責賣房產的管事打量了一眼她,似乎冇太瞧得上,“小孩子勿要取鬨,出門左轉就是你們小姑孃家喜歡的脂粉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