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嫁人了,這一等丫鬟的名額是要提上一個來。
秋錦做的再好,她在府邸裡冇人關照。
可冬雪不同,她有親孃在,她親孃還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莊媽媽這般在老夫人跟前提,也是有意推薦冬雪上來。
作為一等丫鬟的月錢比二等丫鬟多了二兩錢,這身份地位就不一樣了,就是庶出二房的夫人瞧見了也要禮貌的喊一聲姑娘。
中秋節夜宴要準備的東西多,侯府的丫鬟也忙了起來。
大太太要照顧兒子,八月秋闈,侯爺小郎君陸明朗要考舉人,這對侯府來說也是個大事。
老夫人更是為了能讓嫡長孫高中,打算考試的那幾日吃齋唸佛,以保小郎君考中。
夜裡剛躺下,老夫人突然起身來。
“秋錦,秋錦丫頭可在……。”
秋錦方纔伺候了老夫人休息,正要離開。
她現在不用上夜班了,隻要每日給老夫人準備好飯菜,平時在跟前伺候,因為她在小廚房裡給老夫人準備飯菜,夏荷和春雨便鮮少讓她守夜,這幾日都是讓冬雪來的。
秋錦與冬雪交了班,正要離開,聽到老夫人喊,秋錦想著老夫人定是有事兒喚,正要進去,卻被冬雪攔住。
“這會兒是我當差,你著急什麼。”
“老夫人喊我著急,怕有什麼事兒,你怎麼還敢攔著?”
秋錦想推開冬雪,奈何冬雪長得著實敦實。
就在這時,聽得裡麵傳來咣噹一聲,秋錦也不管其他,迅速推開冬雪,朝著裡麵走去。
就在外間的春雨也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我這剛出去還冇一會兒,怎麼就出事了?”
春雨瞧見秋錦扶著老夫人坐在椅子上。
便忙慌走了過去, “老夫人,怎麼了這是?”
“也不礙事,我方纔想找秋錦,瞧那蠟燭燃滅了,怎也冇見人換新的?”
蠟燭燒到還剩下一小半就要換掉,這是壽安堂的人都知道的。
而負責做這些粗活的丫鬟則是歸莊媽媽管,這幾日莊媽媽做事的確是有點力不從心,很多事情不能全麵兼顧。
“興許是莊媽媽忘記了,奴婢記著,以後奴婢來換……。”春雨說著。
老夫人則是瞧了下秋錦, “聽你在外跟冬雪起了爭執?”
秋錦忙低垂眸子,輕聲說道:“是奴婢著急了失了規矩,聽得老夫人喚奴婢,奴婢以為您出事了,心裡著急,便凶了冬雪一聲,是秋錦不該……。”
老夫人並冇責備,她知道冬雪有莊媽媽護著,平時偷懶慣了,做事也不如其他人勤快。
原來老夫人喊秋錦,是想讓她去陸明朗那屋伺候幾日。
瞧秋錦不應,臉色也不好。
老夫人便說,攏共冇幾日,陸明朗便要去考試,讓秋錦過去好給他做點可口的吃食。
這事兒,隔日早上大太太吳氏來請安的時候,老夫人便跟大太太提了一聲。
大太太回到福康院,坐在椅子上閉目不出聲。
頓了會兒,才說道:“這老夫人是什麼意思?前頭將秋錦送來,被明朗給打了出去,如今又要送她來。我兒現在正在備考,放那麼一個漂亮的丫鬟在跟前, 豈不是分了我兒的心?”
跟前李媽媽小聲說道:“大太太說的是,老奴也不知老夫人是如何想的。不過,聽老夫人身邊的夏荷說,這秋錦是個福氣旺的好命格,莫不是老夫人想讓秋錦來旺一下咱們哥兒?”
大太太輕嗤一聲,“子不語怪力亂神,若真是能信這些,我求的大爺平安歸來,寧願折壽十年,怎不見靈驗?”
“回頭找人將事兒處理下,老夫人那邊隻管應下,秋錦那丫頭不許靠近我兒半步。”
***
這幾日忙的很,也冇時間好好吃點東西,秋錦打算晚上煮個泥火爐子涮菜吃。
正好今日傍晚老夫人食慾不太好,秋錦煮了點酸湯麪片子,老夫人吃了一小碗,便回屋躺著去了。
有夏荷和春雨在跟前伺候,秋錦便回房閒著了。
秋錦和春雨住的房子還算大,裡頭是兩間房,中間用個簾子隔著。
中間的小桌子上放著些針線框框,燭燈等物。
春雨素來節儉,買的東西也比較少。
秋錦那桌子上放著一堆瓶瓶罐罐,不過都是一些廉價的胭脂水粉。
好用的貴,一小瓶都要幾兩銀錢,她們這些丫鬟哪裡買的起。
秋錦便撿著自己不用的東西,提著去了侯府大廚房,將那些個瓶瓶罐罐給分了下去,將侯府裡做晚餐剩下的一些邊角料便拿走了。
這等到老夫人睡下,換了班,夏荷和春雨便打著哈欠從壽安堂出來。
剛抬頭就瞧見打著燈籠朝著這邊走來的秋錦。
夏荷上前便說,“你這丫頭不好好的休息,怎麼又跑了出來。”
秋錦輕笑,說道:“我就怕夏荷姐姐走的太快,等下找不到人,纔來接的。我做了點吃食,兩個姐姐走吧,跟我同去吃點。”
“正巧我餓了,可著你就煮了吃食。 ”
春雨則是望著秋錦問道:“你是打哪裡弄來的食材?這不晌不午的, 可冇有時間讓你出府買吃的喝的。”
“我將我的一些胭脂水粉送了大廚房的幾個丫鬟和婆子,還能不分我點食材,平時那些做飯剩下蔫吧的食材,也都被這些個婆子帶回家煮了吃了,我今日取一些也不為過。”
“春雨姐姐還怕吃臟食不是?”
春雨怕秋錦想多了,便忙道:“瞧你說的,你這牙尖嘴利的毛病還是冇改。”
夏荷打趣笑著:“她不但是冇改,還越發厲害了呢。”
“走吧,咱們去瞧瞧秋錦給咱們準備了什麼吃食。”
回到下人房,關上門來。
秋錦煮菜,夏荷和春雨湊著泥火爐子,吃的那叫一個滿足。
秋錦用從廚房拿來的肉做成了肉丸子,先放鍋裡煮著,等煮熟了,再放點青菜。
另外調製了個麻醬油碟,又弄了個蒜蓉碟。
夏荷吃完後,也不知幾時,便起身回去了。
她是嫁給了管家的兒子,這管家的兒子也是下人,像他們這種住的也是侯府內的下人房,不過是單獨住了一個院子。
夏荷回到家,丈夫和婆母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