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和薛音聽到這話並不意外,就憑著沈寧這幾天的霹靂手段,自然不會輕縱了善喜。
善喜掙紮起來:“大小姐,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竟要受到這麼大的懲罰。”
更是急著將徐氏搬出來:“奴婢可是夫人派來伺候你的。”
聽見這話,沈寧笑眯眯的看著她。
“夫人?你既然效忠徐氏,我自然會成全你的忠心。”
善喜察覺失言,再想求饒已是無用。
善喜被拖拽到庭院裡責罰,各個院裡的人都能聽到善喜痛苦的嚎叫聲。
沈寧這一招殺雞儆猴讓府裡的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大小姐。
一時間曾經幫著徐氏欺負過沈寧的下人們都開始憂心忡忡,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沈卿卿絞著帕子聽見善喜的慘叫聲,厭煩的捂住耳朵。
“母親就這樣好欺負?任由沈寧興風作浪,欺負到咱們的頭上。”
徐氏自然不甘心,“沈寧要真報官,你父親那裡咱們就頭一個過不去。”
沈寧打蛇七寸逼得徐氏不得不讓步。
沈卿卿怎麼也不敢相信,沈寧怎麼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從前懦弱無能草包,突然敢翻天了,必定是有人教唆的。
“母親覺不覺得沈寧變了?你不是說莊子上的一切都打點好了嗎?”
徐氏這兩天被弄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聽見女兒這麼一說,確實有所變化。
“你是覺得莊子上有人教唆她的?”
沈卿卿拉著徐氏的手,說道:“自然是啊,她一向懦弱,在母親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怎麼會突然就膽子大了!”
徐氏琢磨片刻,未得其解。
伺候白氏的老人早幾年就死了,難不成這麼多年沈寧都是裝出來的?
沈卿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屋子裡的好東西被搬出去,心都在滴血。
為了湊齊那些嫁妝,徐氏自掏腰包填補不少。
這一筆筆的賬,都得算在沈寧頭上。
受完罰的善喜被拖到徐氏麵前。
沈寧冇有傳話,徐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善喜不中用了,不能再留在府裡。
徐氏擺了擺手,厭煩道:“將人發賣出去吧。”
“母親等等。”
沈卿卿拉住徐氏,貼耳低語幾句。
徐氏眸光乍亮,麵露凶相。
沈寧鋒芒畢露,也懂得禦下之道要恩威並施。
有罰自然有賞。
這幾日趁著徐氏歸還餘下嫁妝,沈寧挑了府裡幾個賬房先生來看徐氏交給她的賬本。
沈寧心知賬目明麵上冇有太大錯漏,不過試探而已。
幾個賬房先生僅用三天就覈對完陳年舊賬。
指出了早年間進出賬上略有問題外,近幾年的賬均冇有問題。
對完賬,徐氏心裡鬆了口氣。
沈寧便藉此事賞了幾個賬房每人十兩銀子。
就連近日跟著忙前忙後的小廝丫頭們也有獎賞。
徐氏管家多年隻顧著中飽私囊,能在近前撈點好處的也就隻有吳管家,其他人不被剋扣月銀就已知足,自然不奢求獎賞。
有人得賞免不了引起旁人羨慕,再得沈寧使喚時不免多賣幾分力。
至於徐氏和沈卿卿,沈寧還需從長計議。
前世臨死前,沈卿卿曾說過母親是被徐氏害死的。
隻是這事做的隱蔽,就連母親曾經的陪嫁嬤嬤也不知道,如今嬤嬤也死了更是無從問起。
還是得想個辦法能查一查當年的事。
有錢萬事不難,前世她能幫君易琅拓交人脈,籠絡朝臣,除了父親的緣故外,便是金錢的支撐。
大概是血脈遺傳,上輩子沈寧就是個賺錢小能手。
打定主意後,沈寧就想先去看看那幾家鋪子。
可還冇等行動,就被沈國公叫了去。
沈寧還以為父親是要說她這幾日在府裡鬨騰的事。
冇想到沈嶽山卻遞給她一張花貼。
沈寧接過花貼問道:“這是什麼?”
“五日後皇後孃娘在宮中設宴賞菊,從前都是卿卿一個人去,今年你就帶著她一道去吧。”
徐氏為妾上不得檯麵,但有沈嶽山的緣故在,京中權貴都免不得要給幾分麵子。
素來知曉沈家嫡女養在彆處,各類名帖也隻能送到沈卿卿那裡。
前世時皇後宴請,沈寧便被徐氏以禮教不足的藉口留在府裡,隻讓沈卿卿去的。
不過去與不去倒同他們關係不大,她記得皇後有意為太子選妃,早已內定了人選。
請他們不過都是湊數應景,不至於逆了太子的麵子罷了。
沈寧收下花貼並未上心,這些事情遠不及她賺錢報仇來的實在。
“父親,女兒正好有事要同父親商量。”
沈嶽山整日上朝,卻也知道家中變換。
“你想說關於你母親留下的田產鋪麵?”
沈寧點點頭:“徐姨娘將這些年的賬目都拿給女兒看過了。”
“母親過世後,大多經營不善,餘留下的幾家鋪子基本都是勉強支撐府中諸事開銷,所以女兒想親自經營試一試。”
“支援府中開銷?”
沈嶽山皺了皺眉,他雖然不管宅院之事,但從前也冇聽徐氏提及此事。
他的俸祿不算低,但也應該足以覆蓋。
“父親不必多慮,如果母親活著也必然會這樣做的,父親常年不在府裡,這一大家子開銷,迎來送往總歸是要花些銀子的。”
“更何況妹妹年歲漸長,胭脂水粉華服首飾自然都缺不得。”
合著從正室這斂來的錢財冇有一點用在沈寧身上。
沈嶽山麵色陰沉,越發覺得虧待了沈寧。
“就按你的意思辦吧,日後所得的錢財你自己留好,那都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沈寧本不想和沈嶽山打啞謎,徐氏賬麵做的再漂亮,府裡每個月開銷也就那些。
如果隻按父親的俸祿,徐氏和沈卿卿渾身上下的好東西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她們吸了多少血,沈寧就得讓他們吐出多少來。
“女兒謝過父親,隻是這樣少不得要出門走動。”
“無妨,多帶兩個人跟著確保安全便可。”
沈寧從莊子上回來時的性情和現在截然不同。
剛從莊子上回來時膽小懦弱,與自己幾次短相見也總是怯生生的透著疏離。
可不過半年之久,沈寧就變得行事作風雷厲、果敢,甚至偶爾還會對他這個父親撒嬌。
若說那些死教條的禮儀規矩可以在半年內學會,可性格又怎麼會朝夕變換。
沈嶽山粗心,心思雖冇有全都放在內宅中,可卻不是傻子。
“阿寧,父親總覺得你似乎哪裡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