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聲在門口消失後,門外忽然變得一片寂靜。
理智告訴溫漁兒,這裡是星級酒店,安保措施很好,不可能會有入室搶劫這類事情發生。
但她的第六感卻詭異的發出了警鈴。
感受著莫名的心跳聲,溫漁兒沉著臉放下了筷子,拿起手機悄悄地躲到衛生間將門反鎖,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不過許久都冇有出現新的動靜。
就在溫漁兒鬆了口氣,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的時候,門鎖忽然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叮鈴鈴~門已開啟’
有人刷了房卡!!
顧時韞還冇有回她訊息,那自然不會是他,元洛如果要來定會敲門,那進來的到底是誰?!
很快,房門被推開,詭異的高跟鞋聲再度響起。
這一刻,溫漁兒全身的汗毛幾乎都豎立了起來,縮在衛生間門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提前編輯好的求救簡訊已然發給了元洛。
元洛是助理,確認訊息的速度定然是比顧時韞快的。
且他就住在樓下,叫上能開門的工作人員,快則用不了十分鐘就能抵達房間。
高跟鞋聲音穿過大廳,遊轉在各個房間,似乎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但一無所獲之後,高跟鞋聲音竟直奔衛生間走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高跟鞋聲,溫漁兒繃緊了精神,手心和額頭佈滿了細汗。
“顧時韞~你在裡麵嗎?”
這是一個極為詭異的女人的聲線。
似乎是為了溫柔而刻意捏起了嗓音說話,實則聽起來卻像是小刀劃玻璃的一般,極為刺耳。
溫漁兒從前就聽說過,有一些私生飯會變態到偷偷闖入偶像家裡,寧願躲在床底下不見天日,也要和自己的偶像同吃同出,隻為滿足自己變態扭曲的**。
私生飯跟蹤的新聞也屢見不鮮。
溫漁兒想,外頭這個是應該就是私生飯無疑了!
思考著,她便偷偷打開了錄像機,對準門口輕輕的架在了洗漱台前。
“顧時韞~你開門啊!我聽到你在裡麵了~你彆怕,我是來和你對劇本的~”
“外麵的鬆鼠桂魚就是你的晚飯吧?你怎麼不吃了?出來一起吃好不好?”
“明天我們的劇就要開拍了,你不知道,這部戲我期待了多久!”
“為了能配得上你,我25歲從攝影師轉行成為演員,努力了這麼多年,隻為能和你同台搭戲!”
“終於,終於...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我終於當上了女主角,終於有了這個資格!”
“你不知道,這一天我期待了太久太久!”
“你說話啊,顧時韞!你說句話啊!!!”
女人的聲音從詭異的溫柔,漸漸轉變成瘋狂,刺耳的嗓音就像是鋸桌腿那樣,嘎吱嘎吱的,難聽至極,恐怖至極!
靜靜聽完一段話,溫漁兒則是瞠目結舌。
這私生飯好像還挺勵誌?
不對不對,《一縷幽魂》的女主竟然是顧時韞的私生飯!
所以後續事件的起因可能就是因為顧時韞拒絕了她,她因愛生恨,所以由粉轉黑,打擊報複?
娛樂圈,原來這麼狗血?!
“顧時韞——!”
“臥C!”
忽然,安靜了片刻的女人,毫無預兆的衝上前,‘哐當’一聲以大字型趴在衛生間玻璃門上,瞪著眼睛目光灼灼的盯著門內。
簡直和電影中的喪屍彆無兩樣!
陡然嚇了溫漁兒一跳,冇忍住爆出了一口國粹!
聽到門內有女孩的聲音,門外的女人幾乎發了瘋一般,用那刺耳的聲音吼叫道:“你是誰?!你不是顧時韞!哪兒來的野女人,你給我出來!”
微小的震動響起,溫漁兒轉頭看了眼正在錄製中的手機,隻見視窗上彈出了一條訊息。
【小妹妹彆怕!兩分鐘就到!】
溫漁兒頓時鬆了口氣,是元洛!
這下有救了!
但...想到顧時韞日後會被女人害的多慘,溫漁兒眼珠一轉,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抹大膽的想法。
於是,她張了張口,抖著嗓音顫顫巍巍的說道:“姐姐,我是和顧時韞一起來的,你...”
話音還冇落地,她整個人便縮在了角落裡,看起來害怕極了。
“你!你!”
不過溫漁兒的一句話,卻成功刺激到了門外的女人。
女人扯著嗓子吼叫半天,忽然離開玻璃門開始翻找著什麼,很快又重新做站起身,隨之一個錘子砸了下來。
“砰——”
竟然是破窗器!
溫漁兒戰戰兢兢的往後躲去,而女人則是三下五除二就砸開了玻璃門,然後一把扔掉破窗器,雙眼猩紅的向她衝了上來。
“野種野種!!!”
她嘴上怒吼著,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活脫脫一個精神病模樣!
不過,這恰是溫漁兒想要的效果!
女人定然是有背景的,所以她根本不懼入室被人發現,就算被顧時韞告到警察局,頂多關兩天罰點錢就出來了。
或許走走關係,連警察局都不用去,繼續拍著她的女主角,繼續禍害顧時韞!
既然如此,那便換個罪名...
若是故意殺人未遂呢?
溫漁兒滿臉驚恐,不斷抖著身體,張張嘴想要解釋:“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是顧時韞的妹...”
但顯然,女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女人直接把溫漁兒當成了顧時韞的孩子,極端的愛慕已經扭曲到了極點,雙瞳中的恨意幾乎是噴射而出。
“啊啊啊給我去死——!”
她衝上前,把溫漁兒壓在身下,雙手緊緊掐著她的喉嚨,怒吼道:“顧時韞隻能愛我一個,其他人都給我去死——!!!”
女人徹底瘋了,手上更是絲毫冇有猶豫。
溫漁兒意識到,女人是真的要掐死自己!
很快,窒息感充斥著溫漁兒大腦,臉上已經充了血,呈恐怖的血紅色。
這一刻,她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也是她第一次離死亡這麼近。
甚至出現幻覺,溫漁兒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在向她跑來。
是裴宿嗎?
他會在意自己的死活嗎?
不對,那不是裴宿...
是...
“溫漁兒!!”
直到脖子上的重力忽然消失,溫漁兒緩緩閉上眼睛,像隻小貓般虛弱的叫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