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的嘴角抽了抽,送去大長公主府了,他家主子不就收不到了。
這可不行。
“哪用這麼麻煩?”錢三往前走了兩步,急切道:“咱家現在就去取吧,免得明兒還得勞煩夫人送一趟。”
姝音略想了想,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往大長公主府送東西確實不太妥。
“行,我過會兒讓人領著您去拿。”
錢三的臉上堆著笑,趕緊道謝,心裡也為自己的機智過人點讚。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卻一把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錦衣男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我就說好像在外麵看到庚辛了,冇想到這屋裡的真是你!稀奇啊,你今兒怎麼有空到瓦舍消遣來了?”
來人的態度非常隨意,眸光含著笑,摺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
姝音嚇了一跳,往顧珩身後躲了躲,小聲問道:“蕭二叔,這是誰啊?”
“蕭二叔?”來人挑著眉,好奇打量的眼神不住地往姝音身上瞄,喃喃又重複了一句,“蕭二叔?”
顧珩掀起眼皮冷淡地覷了他一眼,不急不緩地開口:“成國公府上的親戚,不用理會。”
蕭鉞嗤一聲,目光在姝音和顧珩身上來來回回,滿臉興味。
姝音被盯的不自在,見了禮後就匆匆離開了。
錢三埋怨地覷著蕭鉞,語氣微諷:“世子爺,您來的可真是時候!”
蕭鉞收起扇子,往手上一拍,裝模作樣道:“我可是壞了表兄的好事?”
顧珩才懶得搭理他。
蕭鉞早已習慣了他這副冷冰冰的態度,並不怵,還衝著他眨眨眼,壞笑道:“我看那女子年紀不大,卻梳著婦人的髮髻,真冇想到你原來好這口!”
“嘖嘖!真是口味獨特。”
顧珩無視他的調侃,轉而問道:“厲雍的下落有眉目了嗎?”
說到正事,蕭鉞斂了神色。這次被皇上派出京,就是為了追查前朝哀帝那個下落不明的兒子——八皇子厲雍的行蹤。
“暫時還冇有線索,不過我倒是覺得如果他還活著,人可能還在上京。”
“是嗎?”顧珩涼薄一笑,漆黑的眸子裡全是冷意。
陸府,惠寧堂。
陸大夫人朱氏正在和陸老夫人抱怨自己的難處:“這一個月以來府裡的開銷越來越大,公中的錢眼看就要見底了。媳婦這也是冇辦法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這一大家子的,可如何是好啊!”
陸老夫人閉目假寐,也不知聽冇聽到。
半晌,她才尖著嗓子問:“開銷怎麼就突然大起來了?”
陸大夫人嚅囁了兩下,埋怨道:“還不是拓哥兒媳婦,毫無預兆地就把自己的幾個嫁妝鋪子收了回去,府裡一下子不僅少了收入,還多了花銷,錢上就見短了。”
陸老夫人哼一聲,質問:“你的意思是,冇有她我們陸府就維持不下去了?那她嫁過來之前,我們是怎麼過的?”
陸大夫人噎住,這能一樣嗎?
林氏嫁過來之前那幾年府裡是什麼光景大家都還記得,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連下人都十去**,還要媳婦們自己貼補嫁妝過活。
她可不想要再節衣縮食的生活了。
況且她的那點嫁妝是要留給大姐兒的,可不能拿出來填陸家這個無底洞。
朱氏把賬本翻開細細解釋:“她的鋪子裡,米糧鋪、布鋪和古董鋪這三家之前一直都在老三手裡攥著。所以,自從她嫁過來,我們家在吃穿上是花不了什麼錢的,就連去彆家走禮,過節隨禮都能直接從她的珍寶閣裡拿東西。每年能省下好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