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馬車,門房就有人來報:“陸家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姑爺今兒一大早就上門來了。”
徐珍娘冷哼一聲:“來得正是時候!”
她正好要找這些人算賬!
花廳裡,陸、林兩家人喝著茶,說著笑,氣氛很是融洽。
林大老爺林敞維摸著鬍子,笑嗬嗬地看著自己的狀元女婿,越看越滿意。隻是,想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又不禁擰起眉心。
他那個大女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嬌蠻任性,和她母親一個樣!
坐在上首的林老夫人吳氏也在此時開口,“親家祖母放心,我們林家也是傳襲了幾百年的書香世家,家風清正,從冇有出過和離再嫁之女。”
陸老夫人拉住她的手,感激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哎,這次確實是我家拓哥兒不對,委屈了姝娘。他現在也知錯了,每天都在琢磨要怎麼彌補,茶不思飯不想的,就盼著妻子回家呢。”
陸承輿低頭不語,作出羞愧的樣子。
陸老夫人給周氏使了個眼色,周氏會意,立馬哭訴道:“都怪我,耳朵根子軟,聽信了那樣的無稽之談。但我並冇有什麼惡意,隻是擔心姝娘年紀小,被人哄騙了去。”
林敞維惱怒道:“親家母有什麼錯?她一言不合就離府十日不知去向,誰家當媳婦的能這樣任意妄為、不守婦道?”
“誰不守婦道了?”徐珍娘沉著臉,跨進花廳,涼涼的眼神在林敞維身上掃過,“我的寶兒明明就是去雲回寺祈福了,哪有不知去向?你這個做父親的,怎能不經查問就如此說自己的女兒?”
林敞維被她的氣勢鎮住,一時愣在那裡。
兩人成婚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被珍娘如此疾言厲色地責怪。
林老夫人吳氏一看自家兒子這副慫樣就來氣,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為人妻者,怎能如此和丈夫說話?哼!我看大姐兒就是和你有樣學樣纔會如此。”
“嶽母大人。”陸承輿趕緊起身行禮。
徐珍娘目光如炬地瞪著他,譏諷道:“我可冇那個福分當狀元郎的嶽母!你和我家寶兒成親三載都冇有圓房,這門親事可算不得數。”
林敞維喝道:“徐氏!”
徐珍娘淡淡瞥他一眼,無視。
她努力壓製住怒火,纔沒有動手打人,隻聲音冷的無一絲溫度,“陸承輿,既然你心中另有所愛,當初就不應該上門求娶我家寶兒!”
陸承輿辨無可辨。
陸老夫人不得不出麵解釋:“都是誤會!誤會!拓哥兒並無心上人,他隻是一時心軟,對王貞娘隻有同情,他們倆並無任何苟且。”
“並無苟且?”徐珍娘信她纔有鬼了,連聲質問:“是誰口口聲聲說要納貴妾,望妻子成全?是誰在書房日日對著畫像,睹物思人?是誰放不下舊愛,讓妻子獨守空房三年之久?”
這三個要命的問題,陸家人是不敢應聲的。
他們本以為已經搞定了林家人,就能輕輕鬆鬆接回林氏,卻冇想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徐珍娘不愧是徐大標的女兒,都一樣不講情麵!
“今天我就把話講清楚。”徐珍娘擲地有聲地說道:“我家寶兒是不會再回陸家的,死了這條心吧!你們早日把和離書送上,我們還能好聚好散,否則就彆怪我們徐家蠻橫不講理了!”
是徐家不是林家。
陸家幾人都聽明白了,林氏的事林家是做不了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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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那一出,徐珍娘冇有讓女兒去花廳見陸家人。隻晚上用膳的時候,姝音還是要自己出麵應付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