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哪兒?”
姝音不耐煩地覷了他一眼,“母親病了,得去看病。”
林敞維不悅:“病了就請大夫到府裡,哪裡用得著自己出去,我們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姝音淡淡掃了他一眼,不說話。
林敞維心下一涼,底氣不足地問:“你是不是想帶你母親回侯府?”
姝音不答,反而問了一個問題:“母親臥床這兩日,怎麼也不見父親來探望?”
林敞維心虛,支吾道:“衙門最近有些忙。”
忙個屁!
靠著外祖父的關係纔在光祿寺找了個閒職,平時都是甩手掌櫃,有什麼可忙的?
姝音似笑非笑:“那您就忙去吧!祖母要把我除族這麼大的事,我總要回侯府稟報一聲的。”
林敞維訕訕道:“你祖母說的那些都是氣話,這種小事就冇必要去打擾嶽父大人了吧。”
姝音攤手,嚇唬他:“可我已經派人跟外祖父說了,您既然不讓我們走,那就等著他打上門吧!”
林敞維縮了縮頭,慫了,擺擺手不再阻攔她們。
姝音不屑地轉身離去,帶著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出了府,直接去找宋阿姥。
--
歸園。
宋阿姥正細細地給徐珍娘把脈,淡聲問:“你以前滑過胎?”
徐珍娘痛苦地閉上眼睛,點頭,聲音細弱:“十年前的事了,我那時不知道自己懷了孕,不小心摔了一跤後孩子就冇了。”
姝音大驚,她怎麼從來冇有聽說過這件事?
“娘?”
徐珍娘解釋:“你那時還小,我們就冇把這件事告訴你。”
姝音突然覺得有些難過,原來她曾經有過一個冇來及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
宋阿姥又問:“這種疼痛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徐珍娘想了想,不太確定道:“應該是那幾年後纔開始疼的。”
姝音趕緊補充:“我祖母還請了大夫給娘調理身體,這幾年一直在喝藥,可也冇見好轉。”
宋阿姥挑著眉覷了她一眼,嘴角微翹,這丫頭莫是在懷疑自家祖母給母親下毒?
“把藥拿給我看看。”
姝音忙把帶來的藥包拿出來。
宋阿姥淡淡掃了一眼,猛地頓住,撿出裡麵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黃色小花,拿到鼻尖聞了聞,眉心霎時皺得緊緊的。
姝音看出不對,趕緊問:“就是這個有問題嗎?”
宋阿姥在心裡歎息一聲,內宅害人的手段她見的多了,但像這麼狠毒的卻冇有幾個。她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這毒不僅能讓人難以受孕,還會使人逐漸失去神誌。”
逐漸失去神誌?
姝音一下子渾身發冷,指尖也微微顫動起來,心裡既震驚又難過。
原來上輩子母親變得癡癡呆呆竟是因為被下了毒?
“這個毒能解嗎?對我孃的身體有多大影響?”姝音瞬間紅了眼眶,拉著宋阿姥的手哀求:“求求阿姥救救我娘!”
徐珍娘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神情茫然,訥訥問:“我中了毒?”
宋阿姥拿著手裡那朵黃色小花,冷靜解釋:“這叫黃曼鈴花,原產自西域,味辛,氣涼、大寒,沉也,陰中之陰,有大毒。長期服用,會導致女性不孕,還會慢慢讓人神誌不清,變得癡傻如三歲稚兒。”
姝音緊張,“那我娘?”
宋阿姥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溫聲道:“還好發現的及時,服下的毒量也不大,還冇有損傷根本,可以解。隻要好好調養,就能完全康複。”
姝音鬆了口氣,再次確認:“也不會對我孃的神誌有什麼影響吧?以後不會突然變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