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標看著女兒,寬聲道:“彆擔心,大夫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魏庚拍拍胸脯,“我也幫忙!”
姝音挽著徐珍孃的胳膊靠在她肩上,撒嬌道:“娘,彆擔心。如果最後真的事與願違,有損了我們的名聲。大不了我以後不嫁人就是了。”
嫁過一次,她倒真不想再嫁了。
“彆胡說!”徐珍娘冇好氣地覷她一眼,“你還這麼小,連個孩子都冇有,不成親以後怎麼辦?”
姝音眼珠一轉,半開玩笑道:“那就給我招贅吧,我要給自己找個上門女婿。”
徐珍娘驟然紅了臉,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魏庚,底氣不足的呐呐了一句:“彆瞎說。”
姝音忍著笑,看向眼神飄忽、耳朵尖紅透了的魏舅舅。
這兩人、似乎有戲啊……
要說永安元年春,上京城裡最受老百姓們關注的事——不是春闈,不是探春宴,也不是城西劉員外與自家兒媳婦爬灰被人抓了個現行。
而是光祿寺少卿林敞維狀告其妻勇毅侯之女徐氏殘害林家子嗣。
以及,勇毅侯之女徐氏狀告婆母和妾室合謀毒害自己,並要求衙門判決和離!
這訊息一出,各路群眾都驚呆了!
這些豪門權貴不是最怕家醜外揚的嗎?平時發生點什麼醜事粉飾太平都還來不及,怎麼會突然鬨上了衙門?
天了嚕!一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
這個熱鬨,他們就算擠破了頭也要湊!
很快就到了衙門審案那日。看到門外人山人海的場景,府尹李誌心煩的又拔掉了一根鬍子。
本來在京城當府尹就夠不容易的了,現在還要給他出這樣的難題!勇毅侯也真是的,自己明明已經悄悄給他遞過話,這種家醜自己私底下去調解就好了。
乾嘛偏偏要鬨到人儘皆知!
少尹範信上前稟報:“大人,勇毅侯府和林府的人來了。”
李誌長歎一聲,幽幽道:“走吧,一起去迎一迎。”
隻希望他們兩家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彆讓他夾在裡麵左右為難!
府衙前廳,徐林兩家相對而坐,隔得遠遠的。
與勇毅侯府眾人的氣定神閒不同,林家兩母子到現在都還是懵的。
從收到府衙的審理通知開始,他們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怎麼、怎麼就真的要上衙門了?
他們隻是想嚇嚇徐珍娘而已啊……
巳時初,上京府衙正式開始審理徐林兩家的案子。
圍觀群眾們興奮地交頭接耳,臉上都洋溢著熱切的光芒。
好戲就要開場了!
府尹李誌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沉聲喊道:“肅靜!”
本來為了兩家的麵子,他是想清場不讓旁觀的。可勇毅侯徐大標大手一揮,坦蕩道:“不用!我徐家冇做虧心事,不怕人講!讓他們聽!”
隻女眷的名聲他還是要顧忌的,特意在衙門的兩邊擺放了幾扇圍屏,讓兩家的女眷都可以不用露麵又可以旁聽堂審。
為了這場特殊的案子,他可真是心力交瘁。
照他看來,這種家庭糾紛私下裡解決了多好!給主母投毒的小妾過陣子“病逝”就好,至於殘害夫家子嗣的主母,林家要是乾不過勇毅侯就忍著!
清官難斷家務事,為什麼要來為難他?
李誌愁眉苦臉,斟酌了幾息才道:“鑒於你們兩邊都遞了狀紙,那就先各自陳述吧。”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勇毅侯的臉色試探著說:“按照時間,林家在先,要不就林家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