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蕭聿最終還是去了鳳儀宮。
鳳儀宮中
皇後已經備好了一桌子的菜等著他,平時除了初一十五,蕭聿很少來鳳儀宮。
皇後知道他並不願意娶自己,若不是太後和自己父親出力,她也當不上這皇後。
本以為自己可以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後位上,誰知道雲渺那個小賤人陰魂不散的,從前小小年紀就能勾搭上皇上,如今更是勾得皇上隻寵愛她一個人。
皇後想著就忍不住捏緊手中的帕子,都是她,害得自己整日裡提心吊膽。
“娘娘,皇上朝咱們這來了。”皇後的宮女半夏跑進來道,“娘娘快出去接駕吧。”
皇後趕緊站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著裝,才往門外走去。
“臣妾參見皇上。”
鳳儀宮的大門處跪了烏泱泱的一群人,蕭聿冇多停留,隻叫了起,就徑直走了進去。
皇後麵上有一絲僵硬,皇上就這麼不想來自己這嗎?
蕭聿進來後就在桌邊坐好,在流雲殿和那小丫頭鬨了一下午,他也有些餓了。
不知道她有冇有好好用晚膳。
皇後跟進來坐在了蕭聿對麵,她殷勤地給他佈菜。
“皇上嚐嚐這個,這是臣妾吩咐小廚房熬了整整一下午的湯。”
蕭聿微微頷首,端起來嚐了一口。他不喜歡鴿子湯,但這些小事上他也不想拂了皇後的麵子。
見他隻喝了一口就放下,皇後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給他夾菜。
一頓飯用了小半個時辰,等東西撤下去後,蕭聿就坐在書桌前看起了下午冇批完的奏摺。
皇後去沐浴更衣出來,就看見蕭聿還在燈下奮筆疾書,她走過去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時候不早了,皇上還是早些歇息吧。”
蕭聿身體僵硬了一瞬間,他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對皇後道:“你先去休息吧,朕這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皇後有些失望地低下頭,但是看蕭聿一心盯著手中的奏摺,也不好再繼續打擾,隻得悶悶不樂地先上了床。
又過了一個時辰,蕭聿纔去洗漱上床。
隻是他剛躺到床上,身後就貼上來一具柔軟的軀體。
“皇上~”皇後靠近他,從身後環住他的勁腰。
蕭聿下意識地就一把推開她,然後坐了起來。
皇後有些尷尬的趴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蕭聿輕咳了一聲以掩飾尷尬:“朕.....朕還以為你睡著了,朕今日累了,有事改天再說吧。”
說完他就背對著皇後躺了下來,皇後雙手緊緊握拳,現在他連碰都不想碰自己了嗎?
正當她生氣之際,突然間看見蕭聿脖子後邊有一道劃痕,就著微弱的燭光,她也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那是女子的指甲留下的。
這段時間隻有一個人侍寢過,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龍體上留下印記,就不言而喻了。
皇後心下恨得咬牙切齒,根本睡不著,一晚上都睜著眼咒罵著雲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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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康宮中
太後看著坐在下方的皇後,她眼下一片青色,看起來就是冇休息好的樣子。
“皇後這段日子是太操勞了,你雖然年輕,但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皇後突然站起來走到殿中間跪下,太後被她的舉動驚了一下,忙道:“皇後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起來好好說。”
皇後語氣鄭重地說道:“母後,臣妾身為中宮,理應管理好後宮,如今是臣妾無能,特來向母後請罪。”
太後皺眉道:“你把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何罪之有啊?”
“臣妾冇能管好後妃,以至於讓她們損傷了龍體,都是臣妾之罪。”
這話一出倒是把太後嚇到了,她驀地站起來問道:“損害龍體?皇上怎麼了?”
皇後跪在下方不卑不亢地說道:“臣妾並非善妒不能容人,隻是熙美人行為實在過分,所以還請母後做主。”
“臣妾昨夜發現皇上身上有傷痕,那一看便知是利甲劃出來的,傷口還在滲血,想來也是剛受傷不久。”
她說到這,太後就明白了,是熙美人侍寢的時候誤傷了皇帝。
太後心下也有了一絲不滿,熙美人獨寵本就不對,如今還敢弄傷皇帝,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去把熙美人叫來。”
皇後聽到之後,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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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過多久,雲渺就趕過來了,看見殿中的陣仗,她心下也有一絲不安。
“給太後孃娘,皇後孃娘請安。”
“熙美人,你可知罪?”
雲渺懵懂地抬頭,滿眼的不解和惶恐:“臣妾愚昧,不知犯了何罪,還望娘娘明示。”
皇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給她定罪,但是被太後攔下了。
“熙美人,最近皇上頗為寵愛你,哀家也知你與皇上曾經的情誼。隻是如今在你麵前的是我朝皇帝,而非皇子了,你獨寵後宮隻會惹來微詞。”
太後知道雲渺現在正得寵,若是為難她,怕皇帝和自己離心,所以也隻能借這機會敲打一下她了。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雲渺反駁不了,也不能反駁:“臣妾知罪,還望太後孃娘恕罪。”
“這段時日,熙美人便幫哀家抄幾卷經書吧,皇帝也該去其他地方走走了。”
“是,臣妾明白。”
走出壽康宮,嫣雯看著懷裡的幾本經書,問道:“小主,太後孃娘是不是對您不滿了,抄這麼多經書,是想您這段日子都不能侍寢了。”
雲渺也有些疑慮,太後怎麼會突然發難,而且剛剛皇後的樣子明明是還有話想說,但是被太後攔下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是情濃之時留下的證據,讓自己吃了一次虧。
“小主,我們現在回去嗎?”
“回去吧。”雲渺抬頭看向湛藍色天空,自言自語道,“經書要抄,那也得抄得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