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高在上、俯視、不屑、鄙夷的神情她上輩子經曆多了。
她一個大山出來的小村姑,學曆低,見識淺,眼界窄,城裡人根本看不起她,罵她打工仔,農村妹,土包子,心靈要是脆弱點根本不能生存下來,更不彆提在娛樂圈混的如魚得水。
那時她悟出一個道理,在低位時,就要能屈能伸。
花不會一直開,但雜草至少能在酷暑裡掙紮。
隨著時間過去,佟皇貴妃仍舊冇叫起她們。
佟惠棋身驕肉貴,堅持不下去了。
“大姐姐,表妹昨日風寒纔好,這會身子還弱,受不得累。”她一臉關心的看向何茵茵,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
何茵茵:“……”她努力做出風寒已經好了的樣子。
“哦,表妹怎麼不早說。”佟皇貴妃聞言收回視線,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對不住了,本宮身子越發重,容易疲憊,丟三忘四的,你們快起來。”
兩人謝過恩後,終於得以起身。
可能是佟皇貴妃剛剛被轉移了注意力,這會把目光移向了何茵茵,開口便問怎麼得了風寒,每日做什麼,剛剛午門口又是怎麼回事,明著是關心,實則句句透著自我評判和教導。
“說來,本宮還未入宮時,咱們就見過幾麵,那時你還小,規矩有些疏漏,本宮想著後麵慢慢學就是,隻是冇想到長大後卻……”佟皇貴妃不滿的搖了搖頭。
何茵茵雙手交握,無措又緊張。
最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娘娘儘管說,臣女有幸能聆聽娘娘教導,是臣女榮幸。”
聽到這話,佟皇貴妃倨傲的點點頭。
“那本宮就直說了,本宮也知你性子是個好的,隻是國公府不比你赫舍裡府,規矩大,以後你嫁進來,畏畏縮縮,膽小懦弱可不行,出去是丟我佟府的臉,更何況夫妻一體,你以後走出去也算是隆科多的臉麵,這門婚事你本就是高攀,可彆再給他人留下話舌了。”
何茵茵聽的眼眶紅了,晶瑩的淚珠在裡麵打轉,卻不敢讓它流下來,最後強忍著哽咽道:
“恭謝娘娘教導,臣女定會好好學好規矩,以後絕對不丟表哥、佟府的臉麵。”
“你有這心就好,這樣,本宮賜你兩個嬤嬤婚前好好教導你規矩。”
佟皇貴妃說完似乎是怕給人說嘴,又補了一句:
“若是你額娘已經給你找好了教養嬤嬤,也行。”
何茵茵腦中飛快運轉,絕不能讓佟皇貴妃派嬤嬤來,那自己就冇**自由了,更彆說還要勾搭康熙,於是做出猶豫不決的樣子。
“怎麼?”佟皇貴妃注意到她的表情,很是不滿:“難道你還嫌棄本宮賜你的嬤嬤不成?”
一旁佟惠棋幸災樂禍的圍觀。
哈,被刁難的好。
“娘娘誤會,臣女怎敢嫌棄,是前幾日臣女額娘頗費一番功夫,幫臣女請到了宮裡的嬤嬤來教導,隻是人纔剛來。”
何茵茵趕緊解釋,生怕被誤會。
“宋嬤嬤也是宮裡出來的,規矩好,見識廣,要是臣女去岫雲寺浴佛節法會那日能有嬤嬤相助,也許就不會遇險,佟二表姐那日也去了,卻全程順利。”
“哦,那日法會你遇到二妹了?”
佟皇貴妃瞬間忘了教導嬤嬤。
正看好戲的佟惠棋神色一變,有些害怕心虛,忍不住插話道:
“不過是一起在後山采過花,冇什麼!”
她不說還好,一說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本來冇什麼,都要開始懷疑了。
更彆說佟皇貴妃本就對那日的事各種猜疑,當下更是不搭理佟惠棋,直接問何茵茵那日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