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桌椅杯盤,也全都搬走。”薑寧指揮道。
薑舒扶額:“有這個必要嗎?”
“有!拿回去賞給下人,也絕不便宜他們。”薑寧神情激憤。
薑舒知道他是在為她出氣抱不平,便也不再阻攔,由著他去。
“姑娘,二公子來了。”楮玉輕聲道。
薑舒怔了怔,下樓去見了沈長淮。
“大嫂。”沈長淮躬身見禮。
薑舒福身還禮道:“我已與你大哥和離,不可再如此喚。”
“你們當真和離了?”沈長淮難以置信。
薑舒笑道:“東西都搬了許多了,還能有假。”
沈長淮目光黯淡下去,遺憾不捨道:“真是可惜,我還欠著你的恩情未還。”
做為兄弟,沈長淮為兄長失去這般好的正妻感到惋惜。做為小叔,他為失去這般好的長嫂感到難過。
可遺憾的是,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來送彆一程。
“前塵往事化雲煙,不必記掛於心,珍重。”薑舒欠身告彆。
沈長淮知事已成定局,薑舒離開侯府會過的更好,便不再多言,拱手道彆:“望薑姑娘一生順遂,平安無憂。”
“多謝。”薑舒笑著回禮,目送沈長淮離去。
當年嫁入侯府時,薑舒帶來的嫁妝極為豐厚,加上她這些年置辦的物品,擠擠攘攘裝滿了十五輛馬車還不夠,運回薑家後又調了十幾輛馬車來。
終於,最後一車東西裝好,薑舒同薑寧帶著楮玉檀玉,鐘越方醫女,大搖大擺的離開。
聽竹樓其餘婢女看著他們的背影,戀戀不捨的哭紅了眼。
若非身契在侯府,她們也想跟著走。可身不由己,命不由人。
“站住,誰許你們搬侯府東西了。”沈清容跳出來攔在門口。
薑舒還未反應,薑寧便道:“好狗不擋道,讓開。”
“商賈之子辱罵侯府小姐,你好大的膽子。”
沈清容瞪著侯府下人怒道:“還愣著乾什麼,把他拿下杖責。”
“這……”一眾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遲疑著冇動。
沈清容氣瘋了,指著下人鼻子一通怒罵,威脅他們不動手就要重罰他們。
下人被迫無奈,隻能去捉拿薑寧。
沈清容露出得意之色:“賤民,敢罵我,讓你知道厲害。”
薑舒上前一步擋在薑寧跟前,俏臉生寒道:“你若敢動薑寧一根頭髮,我必上告讓你將嫁妝悉數奉還,少一文都不行。”
沈清容哼了一聲無恥道:“誰能證明我的嫁妝是你給的?有證據嗎?”
“沈清容,臉是個好東西,我勸你還是要一點。”薑舒輕蔑譏諷。
沈清容惱羞成怒,漲紅了臉道:“偷盜侯府財物,把他們一起拿下。”
“你敢!”薑舒眸光冰冷。
“哼,這裡是侯府,我說了算。”沈清容張狂跋扈慣了,根本冇把薑舒放在眼裡。
以前薑舒頂著侯夫人和她大嫂的名頭,她還有幾分忌憚。現如今薑舒隻是一介平民,商戶之女,還不任她拿捏。
侯府下人懾於沈清容淫@威,不敢不從。
“阿姐,我保護你。”薑寧忽然上前把薑舒護在身後。
楮玉幾人也擋在他們麵前。
薑舒從懷中取中和離書,展開道:“沈清容,你可看清楚了,這是聖上玉印。你說我偷盜侯府財物,可是在質疑聖上。”
自古女子嫁妝皆歸女子私有,若和離休棄,嫁妝可悉數帶走,與夫家無關。
沈清容汙衊她偷盜,豈非說聖上昏聵縱容。
“你,你怎麼會有聖上玉印!”沈清容驚愕的睜大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她再膽大妄為,也不敢與皇帝叫板,那不是找死嗎!
第六十七章 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