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知悔改再犯,休棄和離沈家都不會再有半句多言。”
陸鳴珂眉頭皺了皺,似是被勸的有些鬆動。
沈母見了趕忙趁熱打鐵道:“隻要不和離,怎麼都行。”
沈清容在壽宴上發瘋大鬨,上京人人皆知她不守婦道。若被和離歸家,彆說再嫁了,出門都會被人指點唾棄。
是以沈清容唯一的活路,隻有遠離上京。
而陸家,無疑是最好的歸宿。
“是嗎?若我要娶平妻呢?”陸鳴珂道。
沈清容猛的抬頭,憤恨不甘的盯著陸鳴珂。
她想說她不同意,可又不敢。
同床共枕四年,沈清容清楚陸鳴珂的性子。他不是商量,而是知會。
若沈家不同意,那陸鳴珂便會和離後再娶。
總之這蘇柔,陸鳴珂是娶定了。
“這……”沈母和沈長澤對視一眼,有些措手不及。
他們不是在說和離嗎?怎麼又扯到平妻上去了?
還是說陸鳴珂早有預謀?
思索片刻,沈母商量道:“姑爺若看上了那家姑娘,納為貴妾可好?清容定不與之爭寵。”
一府二妻,先前的夫人便是個笑話,往後沈清容還有何顏麵示人。
高門貴族的正妻,最重要的不是夫君寵愛,而是顏麵尊榮。
陸鳴珂淡嗤:“若貴妾便可打發,大哥為何會立平妻?”
一句話堵的沈母啞口無言。
沈長澤此時方明白,陸鳴珂是早有打算。
“若娶平妻,陸家如何待清容?”沈長澤問。
陸鳴珂沉吟道:“隻要她安分守已,上京的事不會傳到平陽,她依然能尊榮風光的做陸夫人。”
“若她死性不改興風作浪,便尋一宅院將她軟禁,以保陸家安寧體麵。”
同為男人,沈長澤明白陸鳴珂已做出最大讓步,他無可挑剔。
“清容,你自己選吧。”沈長澤看向沈清容。
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若她和離歸家,他養她一輩子便是。
“我是星遠的母親,誰也不能把我和他分開。”沈清容咬牙,已然做出選擇。
沈長澤深吸口氣叮囑道:“既如此,回平陽後你便安分守已,好生教導星遠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想其他。”
“倘若再生事犯錯,便任由陸家處置。”
“清容,記住你大哥的話,彆再惹惱姑爺。”沈母也勸。
陸鳴珂不願聽他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起身道:“後日我們便啟程回平陽,母親和大哥有什麼話趁早說吧。”
話落,陸鳴珂出了屋子。
沈清容欠薑舒的嫁妝,他還要去錢莊兌銀奉還。
看著陸鳴珂無情離開的身影,沈清容淚如雨下,在沈母和沈長澤麵前放肆嚎哭。
沈母心疼不已,母女倆抱頭痛哭。
沈長澤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耐著性子哄勸。
終於,沈清容哭夠了,腦子也清醒了,認真聆聽沈長澤的囑咐。
“回平陽後好自為之,大哥無能護不了你。”
沈母抹著眼淚道:“你彆怪你大哥,他撐起侯府已然很不容易。平陽天高皇帝遠,陸家勢大他鞭長莫及。”
最後沈母歎聲道:“臨走之前去看看你祖母吧,自壽宴接連受激暈厥後,她便一病不起。你下次回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說不好便是最後一麵了。”
沈清容點了點頭。
翌日,陸鳴珂湊齊銀子,帶著沈長澤的欠條去了薑家。
薑舒親自接待。
“薑姑娘點點可對。”陸鳴珂把欠條遞給薑舒。
薑舒看了眼沈長澤寫的欠條,又掃了一眼打開的八口紅木箱子,溫笑道:“我相信陸公子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