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有把握?”薑父不確定的問。
這可不是兒戲,若賭輸了,薑家不僅會損失絲綢之利,采購的蜀錦也會砸在手上。
“做生意光守成不夠,還要敢於突破。爹,您相信我。”薑舒俏臉沉凝。
薑父忖量片刻,點了點頭。
“東家。”劉掌櫃提醒他三思。
薑父長出口氣道:“做生意本就有盈有虧,便是我也有賭錯的時候,就當給舒兒練手了。”
當爹的如此說,劉掌櫃便是再不讚成也無可奈何,隻能照做。
左右敗的也不是他的銀子。
事情定下來後,薑舒便與薑父兵分兩路。薑父負責采購,薑舒負責改風。
上京顯貴中最大的風向標,無異於長公主鬱瀾,是以薑舒直奔平西將軍府。
“你怎麼扮成這樣?”鬱瀾見到薑舒一身男裝,滿臉驚愕,險些不敢認。
薑舒簡單同她解釋了緣由,也說明瞭來意。
“我說你怎麼這麼久也不來尋我,原是跑去學經商了。”鬱瀾驚詫之餘很是敬佩,還有一絲豔羨。
她豔羨薑舒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
“因是胡鬨,便冇有同公主說。”薑舒解釋。
鬱瀾道:“誰規定女子就隻能嫁人生子,不能經商了,我支援你。”
“多謝公主。”薑舒感激不已,決定多給鬱瀾做幾身冬裝。
“你坐會兒,我這就讓人去給母親和韞兒量身。”鬱瀾說著便去了。
薑舒耐心等著。
拿到鬱瀾量好的尺寸,喜好的顏色式樣後,薑舒回去便著手安排,還給孫宜君寫了封信。
“做冬衣不收錢,還有這種好事?”孫宜君拿著信瞪大了眼,懷疑薑舒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管它呢,有新衣穿就成。”孫宜君放下信,去找她爹孃量身去了。
短短幾日功夫,薑父和劉掌櫃便采購了上千匹蜀錦,足夠綢莊賣上兩月。
薑舒挑了些品質極佳的蜀錦,讓綢莊繡活最好的繡娘,按鬱瀾和孫宜君給出的尺寸要求,趕製出了第一批冬裝。
親自查驗無誤後,薑舒送去給了鬱瀾和孫宜君。
“以往穿慣了絲綢,冇想到蜀錦做出來的衣服也這般好看。”鬱瀾試了試,有些意外驚喜。
薑舒道:“蜀錦雖不似絲綢那般光滑柔軟,但紋樣繁複,色彩豔麗,質感厚重更適合做冬衣。”
鬱瀾笑著打趣兒:“那今年冬日,我的冬衣可都交給你了。”
薑舒滿口應下。
臨近年底,各種宴會頻多,鬱瀾和孫宜君都收到不少帖子。兩人赴宴時穿上薑舒給她們做的蜀錦冬裙走上一圈,引得無數閨秀夫人問詢。
而莊韞在國子監上學,穿上蜀錦冬衣也引得其他學子新奇跟風。
不僅如此,孫宜君還讓她爹赴宴時也穿蜀錦,漸漸地引起其他朝臣注意。
“孫大人這衣料有些特彆啊。”
孫大人按孫宜君囑咐的道:“薑記綢莊的蜀錦,穿著暖和舒適不透風,比絲綢好。”
共同參宴的鬱崢聽見了,回府後便讓逐風去定做了十套。
一次鬱崢去看鬱瀾,鬱瀾瞧見他的新衣驚奇道:“你也改穿蜀錦了?”
鬱崢也看見了鬱瀾穿的同款衣料,道:“你也是從薑記綢莊買的?”
鬱瀾搖頭:“不是啊,薑舒送給我的,她給母親和韞兒也送了。”
鬱崢聞言默了默,忽然想起什麼道:“那孫大人的蜀錦冬衣……”
“也是薑舒送的,宜君和她爹孃都有。”
鬱崢徹底說不出話了。
薑舒給孫大人都送了冬衣,為何不給他送?
難道她覺得他穿上影響力不如孫大人?
鬱崢有些氣悶,讓鬱源又去做了十套。
這下輪到鬱源氣悶了:“這料子好歸好,也不用一下做這麼多吧?我還是更喜歡絲綢。”
鬱崢喝著茶道:“我覺得蜀錦很好,你給王叔王嬸也做幾套,表表孝心。”
“啊?”鬱源懵了,不明白鬱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鬱源是個閒散世子,平日無事呼朋喚友滿上京遊玩。幾次過後,公子哥們都穿上了蜀錦冬衣。
如此潛移默化不出一月,蜀錦便成了上京新的時興。
等顯貴們開始追捧蜀錦時,其他綢莊大都以絲綢為主,隻有薑家綢莊蜀錦式樣繁多齊全,獨占鼇頭。
“東家,近日蜀錦暢銷,可要再繼續采購?”劉掌櫃笑著請示。
薑父翻著賬冊笑眯了眼:“采,趁其他綢莊還冇反應過來,趕緊采購。”
“除此之外,你去尋訪幾家蜀錦源商,我親自跟他們談。”
“是。”劉掌櫃應下去了。
薑記綢莊對麵的茶樓,一綢衣男子坐在視窗飲茶,目光卻一直盯著薑記綢莊。
看到薑舒同薑父從綢莊走出,綢衣男子眯了眯眸。
“就是他讓蜀錦熱銷?”男子問對麵的隨從。
隨從看了一眼薑舒道:“是,以前冇見過他,兩三月前突然出現在薑老闆身邊。”
“去查查,越詳細越好。”
“是。”
薑舒扮成男子跟在薑父身邊,隻有薑家幾個掌櫃和叔伯知道,外人並不知曉。
是以誤以為薑舒是薑父從他處請來的高人,想要挖角,或者毀掉。
晚間,薑家飯桌上。
“爹,我做的可好?”薑舒得意的向薑父邀功。
“很好,你是個天生的商人,有膽有謀。”薑父心悅誠服的讚賞。
得到想要的答案,薑舒眉梢一挑,躍躍欲試道:“爹,我有個想法。”
薑父夾菜的手一抖:“什麼想法?”
“我想自己開鋪。”薑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