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沈清容頂著陸夫人的名頭,陸家的聲譽也會一併折損。
薑舒這坑挖的,不可謂不毒。
“這屏風我很喜歡,舒兒有心了。”沈老夫人及時出聲解圍。
尋常宣紙,普通桃木,看得出來薑舒是一文錢都不想多花。
相比去年壽辰所送的純金佛像,前年壽辰所送的翡翠玉鐲……今年這屏風,委實上不得檯麵。
可偏偏薑舒一番巧言利語,讓人挑不出錯來。
“祖母喜歡就好,我這便讓人送到壽永堂去擺放好,讓祖母日日都能瞧著。”薑舒恭順笑語。
日日瞧著膈應她嗎?
沈老夫人氣悶不已,麵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
眾夫人閨秀不明就理,還為薑舒大孝之舉心生敬佩。
隻有鬱瀾和孫宜君品出端倪,對薑舒此舉感到迷惑不解。
午宴後,戲班登台唱戲,沈老夫人同一眾女眷在後院看戲,薑舒拉著薑母回了聽竹樓。
一齣戲未完,沈清容的婢女急步而來,附耳同沈清容說了句話。沈清容神色一變,匆忙離席。
孫宜君不愛聽戲,正百無聊賴之跡,瞥見沈清容倉惶離開,眉梢一挑跟了上去。
直覺告訴她,有戲看。
沈清容一路疾行,來到了花園裡的一處假山,躲在假山旁緊盯著園路。
收到訊息的陸鳴珂迅速趕來,離遠了些隱在山腹洞中。
如廁出來的鬱崢,昂首闊步往前院去,路經假山時聽到有人喚他。
“璟王殿下留步。”
鬱崢微愕,回頭瞧見一緋衣女子立在假山旁,驚慕羞怯的望著他。
鬱崢擰眉:“陸夫人?”
鬱崢記憶極佳,雖對沈清容印象不深,但見了也能識得。
“璟王殿下,你還記得我。”沈清容又驚又喜,以為鬱崢心中有她。
看著眼前這張出現在夢裡無數次的臉,沈清容彷彿瞬間回到了少女時期。
嬌羞,期盼,欣喜。
鬱崢微微頷首,語氣疏離淡漠:“陸夫人可有事?”
沈清容絞著手,漲紅了臉磕絆道:“我就想問問璟王殿下,當年可有看過我給你寫的信?”
當年她寫了信托薑舒送給鬱崢,盼望著鬱崢對她有意,看信後前來侯府提親。
但薑舒卻告訴她,鬱崢將信退了回來。
因此,她才死心嫁去平陽。
時隔四年,沈清容心中仍有不甘,也心存懷疑。
她要親口問問,當年究竟是鬱崢對她無意退了信,還是薑舒在誆騙她。
“冇有。”鬱崢坦言。
沈清容錯愕,急聲追問:“璟王殿下冇有收到我的信?”
鬱崢墨眉輕皺:“有,但所有女子送來的信件,本王都退回冇看。”
沈清容聞言,如遭雷擊。她不死心的問:“我心慕殿下多年,殿下對我可有一絲喜歡?”
如此輕狂之語,鬱崢聽後重重擰眉,神色冷了下來:“陸夫人自重。”
話落,鬱崢轉身離開,不願多待片刻。
沈清容不甘心的追了幾步:“我就想問問殿下,我可有入過殿下的眼?”
她隻是想要他一句話而已,並不奢求其他。
“從未。”
鬱崢冰冷的聲音隨著風飄入沈清容耳中,讓她呆愣當場。
第五十九章 鬨開
眼看著鬱崢越走越遠,高山雪鬆般清挺的身影轉入迴廊消失不見,沈清容落寞轉身,看到了陸鳴珂。
陸鳴珂目光陰鷙,麵上縈繞著濃重怒氣,似要殺人。
沈清容從未見過陸鳴珂如此可怖的模樣,嚇的心猛烈激跳,撫著胸口膽戰心驚的開口:“夫……夫君。”
沈清容不明白陸鳴珂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