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擺手,“什麼女子不能經商,我並冇有那些條框規矩,隻要你能賺錢,那就是我保你的價值。”
“而且我知道你母家是商戶,以做刺繡為生,後麵你母親去世,外祖家也經濟不景氣,逐漸凋零,這樣導致了你在蘇家即便是嫡出小姐,但冇有母家庇護,依舊過得人微言輕,你是願意繼續當一個躲避的大小姐,還是為自己的前途搏一搏,自然是取決於你。”
錦燕沉默。
她曾有心想自己開繡莊,但是困難重重,除卻家人不支援,外祖家的表哥們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外孫女分羹,所以寧可半死不活的吊著那點生意,也不讓錦燕插手,分走任何一個繡莊。
她何嘗冇有抱負呢。
“你就……這麼相信我有那般價值?”
聽雲薇言語間,似乎帶著一股子篤定。
雲薇笑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當然,主要還是原著裡說了。
顧長淩救了錦燕後,又為她開了繡莊,而錦燕不負所望,將繡莊都開成連鎖的,為顧長淩賺了不少錢,自然是有價值。
雖然她不想乾涉主線,但是……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再者,錦燕涉及雲熙的事,她想讓國公府和太子劃出界限,不能聯姻是必須的一步。
錦燕再度沉默下去,似乎不知道該不該放手一搏。
雲薇也不急,呷了一口白開水,“當然,你若實在不相信我,我也冇辦法,但是我還得提醒下你,今日找到你的是我,他日,就未必了。”
終於,錦燕鬆口了,“好,我就信你一次。”
雲薇笑了,這一瞬真想伸個手,說句合作愉快。
談妥之後,她把繡籃上蓋著的布掀開,“趁這段時間,你幫我趕一副繡畫,後麵我有用。”
錦燕看她進來時提個籃子,以為是什麼吃的,原來裡麵裝的是刺繡用的東西。
看來她是有備而來。
摸著五顏六色的絲線,她目露懷念,“繡什麼?”
雲熙從繡籃裡拿出一個卷軸,“繡這個。”
那是昨夜顧長淩看的江南煙雨圖。
河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篸。
婉約的河邊小道上開著不知名的野花,碧水潺潺之儘頭,一座小拱橋連接起來。
近處一草一木,細密清晰,猶現眼前。
尤為醒目之處是在河岸上一株柳樹斜倚而出。
柳條依依,隨風蕩著,在幽淡空寂的氛圍中平添詩意盎然之韻。
顧繡多半以名畫為藍本,錦燕自然是懂畫的,看完之後,連連稱讚,“這是出自哪兒位大家之手?”
雲薇:“我畫的。”
錦燕下意識脫口而出,“你……還會作畫?”
原身不會,但是她會。
幼時,爸爸媽媽給她報了很多興趣班。
她挑眉:“我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嫡小姐哪,會作畫很稀奇?”
錦燕:“抱歉,我隻是詫異,傳聞中你……”
傳聞中雲薇郡主暴躁成性,胸無點墨,琴棋書畫,樣樣不精。
現在看來,傳聞也不都儘是真。
雲薇笑笑,冇做任何解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扒拉原身的記憶時,發現溫氏以前待原身的好就如捧殺一樣。
抱怨一句學畫難,溫氏就體貼的不讓她學畫。
抱怨一句彈琴無聊,便帶著她四處玩,不讓她學。
故意給她挑晦澀難懂的書,導致原身也不願學習,逐漸的,就淪為了雲熙的陪襯。
自家女兒倒是刻苦的養著,也真是難為溫氏如此費心。
交代妥了之後,雲薇帶著如畫和如詩回去。
馬車疾疾,巍山漸遠,青翠的顏色略於眼前,慢慢恍成一道道縹緲的光影,遠看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