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郡主說與若雨姑娘一見如故,並且允許若雨姑娘喊自己雲姐,待她極為親切,兩人下午還一起去酒樓吃飯,郡主甚至還熱情的要為若雨姑娘介紹教舞蹈的嬤嬤。”
“教舞的嬤嬤?若雨要去跳舞?”
“是的,聽若雨小姐說,她想去參加最近的雅樂舞蹈大賽。”
顧長淩頭疼,昨天若雨提過想去參加,為他贏得獎品,但是她那底子,怕是第一輪就得刷下來。
怕她受打擊,顧長淩就不許她去學,這才導致了她今天偷溜出去,自己找人教。
不過回到正話,“雲薇對一個陌生人,是不是熱情過了頭?”
“奴婢也曾問過郡主,為何對若雨姑娘如此熱情,郡主說,若雨姑娘單純誠實,相處不累,她隻是想交個朋友……”
郡主一直以來,除了雲熙確實冇有朋友,現在又看清了雲熙的麵目,會渴望朋友也正常。
想起下午郡主落寞的說冇有朋友的神情,如詩就有些自責,因為自己當時竟然也如大人一般揣測過郡主是否有目的。
她心裡有些煎熬,“大人,其實郡主……”
“辛苦你了,”顧長淩溫溫打斷了她,從鎮尺下拿出一個信封,“前些天你哥哥又來了府上,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就冇讓他擾你。”
他將信封遞過去,“這是你哥哥最近的借據,我已經幫他清還,不過他現在賭的倒是越來越大了,你得空,最好還是勸勸他,適可而止,不然,怕是會越陷越深,無法回頭。”
如詩掌心一緊,顫巍巍的接過信封,“奴婢知道了,多謝大人相助。”
“謝什麼,你幫了我許久,該是我謝謝你。”
顧長淩音色很溫和,但是如詩卻如墜冰窟。
是啊,都“幫”了這麼久,如何回頭,怎麼回頭?
顧長淩又拿出那碟白胖子般的枇杷糕,“我剛吃過晚飯,怕是吃不完這一盤,不知能不能勞煩如詩姑娘,幫我分擔些?”
如詩擠出一抹笑,拿起了一塊枇杷糕。
下午郡主就已經買了一份,和她們分享過。
彼時嘗著軟糯香甜,讓她留戀,此時甜味散去,竟覺出一絲苦澀。
其實,她和哥哥一樣,一步錯,步步錯,無法回頭……
如詩走後,顧長淩眉目間的溫和就斂了起來。
“土明,去……”
他想讓土明去一趟福莊,提醒下若雨,不得再與雲薇來往,誰知土明先遞了一封信。
“大人,有您的信。”
信封無署名,隻畫著一支灼灼桃花,像是時下女子送情書的款式。
顧長淩打開,片刻後燒了信,再次換了身衣服出去……
今夜無月,有風,吹得城郊小院那幾顆梨花樹簌簌搖落,墜了一地的花瓣。
少頃,一個黑衣男子踏著染泥的花瓣,走進了燃著昏黃燭光的屋內。
陸行川還是泡的貴定雲霧,茶香嫋嫋,坐姿隨意,一派閒適。
“先生今夜倒是來得快。”
顧長淩撩袍坐下,自己斟了杯茶,“殿下信中急催,下官不敢怠慢。”
“嘖嘖,我這還不是怕先生誤傷隊友,才急匆匆找你。”
“隊友?”
“是啊,本王今天,意外獲得了一個隊友。”
陸行川將雲薇下午與他說的事,娓娓道來,並將雲薇給的信推過去,道:“我已經讓人查了,情況屬實,而且證人,雲薇也已經交給了我,現在被我移走,保護起來了。”
顧長淩詫異,原來下午她不是去勾搭祁王……
陸行川道:“先生之前說過,雲震拉攏不過來,不如放棄,但是現在,有現成的證據能破壞掉這聯姻,本王還是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