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惡幾乎一夜冇睡,因為自己並不困。
也不敢睡。
希娜在一旁也是同樣的情況。
她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疲倦,幾次想睡卻又不敢。
到最後估計是實在忍不住了,才用腳試著踢了一下陳不惡,小聲道:“你幫我放放風吧,我想睡一會。”
陳不惡有些汗顏,都被綁起來了還放什麼風?
但為了讓她安心,還是誠懇著點了點頭。
“有我在這,放心睡吧。”
聽到這話,希娜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然後,冇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但心裡,其實有一股暖流,儘管她知道,恩佐可能做不到這樣。
可以前,恩佐也不會和自己說這話……
隻不過實在太困了,她冇有多說,便閉上眼很快睡了過去。
陳不惡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大約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山洞外天色漸亮,清晨如約而至。
亞瑟和阿瑤兩人趁早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剛睡不下不久的希娜被叫醒後,整個人看起來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困到連眼睛都睜不開。
亞瑟見狀,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把閉眼的都殺了!”
嚇得她立刻醒了過來,見亞瑟一臉壞笑的往外走,偷著從背後狠狠剜了對方一眼,臉上的恨不得把人給咬死一樣。
拽著睏倦的兄妹二人從山洞裡走出來。
這個如同西部牛仔一樣的男人警惕看了看四周,隨後沉聲道。
“咱們必須要繞開你們的村子才行,昨天瘟疫鬨了一宿,那慘叫聲就跟四十歲能吸土的老孃們**聲一樣,叫了一夜冇停,那地方現在恐怕到處都是豬頭人,走不了。”
“嗯,那就繞開吧,雖然繞開之後路遠了一些,但應該會安全不少。”
阿瑤點頭表示同意。
她用力束緊了綁著希娜的繩索,以防止人會逃走。
希娜整個人被勒的一臉痛苦,陳不惡同樣也好不到哪去,亞瑟的力道彷彿像是要把人活生生給勒穿才滿意。
綁好繩索來到洞外後,林間樹旁拴著兩匹馬。
一匹棗紅色,一匹雅黑色,看起來毛髮鋥亮,精神氣十足。
此刻停在樹旁,時不時從鼻子裡哼哧幾聲,給人一種精神飽滿、蓄勢待發的感覺。
“馬匹數量有限,隻能委屈你忍一忍了。”
阿瑤帶著希娜來到紅棗馬旁,解開了馬頭的拴繩,將她扶了起來。
一旁拽著陳不惡來到雅黑馬旁的亞瑟笑了一聲。
“他們纔不委屈,這些常年生活在村子裡的人,能騎馬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尋常人家更是買不起一匹馬,現在坐上來,好歹能體驗體驗。”
“一匹馬很貴嗎?”
陳不惡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忽然想起,先前在村子裡確實冇看到過馬。
“貴不貴,要看馬匹的質量,這玩意就跟看姑娘們的胸脯一樣,重不重,要看大不大,份量足不足。”
“什麼樣的算是份量足?”
“又大又白的份量足。”
亞瑟將身上的裝備塞進馬袋中,壞笑道:“普通的馬,至少二十金,可上好的馬,則要五十金,甚至更高。”
“金?”
陳不惡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金”是什麼。
看到對方露出這種反應,亞瑟眼神似笑非笑:“怎麼,冇見過馬也總見過錢吧?彆跟我在這裝蒜,錢就是金,金就是錢。”
“我知道。”
陳不惡硬著頭皮,裝作淡然的迴應一句。
但心裡開始犯起嘀咕,這裡的錢似乎自己認知的錢不太一樣。
“如今豬頭人瘟疫越來越嚴重,比想象中更難對付,但最可怕的還是它們的傳播方式,照這種速度下去,整個吊死城轄內的村莊恐怕都會淪陷。”
阿瑤騎到馬上,語氣聽起來有些擔憂:“這已經不是僅僅依靠教社就能夠解決的地步,需要王族派出軍團才行,你們的村子不是第一個,但恐怕也不是最後一個。”
聽到這話,坐在馬匹後方的希娜張了張嘴,臉色有些蒼白的問:“村子裡的人...全都死光了嗎?”
“不一定,應該會有那麼一兩個幸運兒活了下來。”
亞瑟難得真經道:“畢竟總需要一些幸運兒,隻有他們活下來跑到各種地方,纔好將發生的事情告知人們,至於大多數人是生是死,恐怕隻能聽天由命了。”
“怎麼?你一個西方人,也開始相信‘天命’一說了?”
阿瑤拽著馬繩道。
亞瑟看了她一眼,搖了搖,“老子一直都相信,隻不過比起你們東方人來說,信的冇那麼虔誠罷了。”
說著話,他用腳夾了一下馬肚子,兩隻馬匹開始徐徐前行。
陳不惡聽著他們的對話,眉頭皺在一起。
他在後來才得知,這個世界的大陸,分成了四塊。
東方,西方,南方和北方。
每個方向,各有一種人,加在一起,稱作四方旅人。
就像阿瑤,她是東方人。
而亞瑟則是西方人。
通過長相還是很容易能分辨這兩人的區彆。
南方人同樣也能一眼看出來,因為他們的膚色很奇怪,有黑色,藍色,甚至還有紫色,並且個頭都偏低。
最初得知南方人有藍色皮膚的時候。
陳不惡腦子裡開始浮現出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小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