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能這樣形容?”
阿綠忙不迭點頭,“我讀書少,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啦!當初蘇家被騙走八十萬兩銀子,他們幾家也跟著壓了錢的,大概有二三十萬兩吧,最後錢也冇了,生意冇得做,便跟著老太爺一起搬到北街。”
阿綠歎道:“他們說小姐自私,是小姐氣死了老爺子,所以心中都有怨氣。”
“說白了,就是現在落魄了,心有不甘,把怨氣發泄在四少奶奶身上?”夏桃擰眉。
阿綠抓了抓頭髮,“也不是這麼說,那幾家是非常敬重蘇老爺子,往日哪家出點什麼事情,老太爺都會想儘辦法的幫他們,就方纔的朱氏,他丈夫曾衝撞了一名武將,還是老爺子領著人親自登門道歉,那大人看在老爺子是蘇妃娘娘父親的麵子上纔不予計較,不然朱氏的夫君早被丟進大牢裡了。”
“可是說到底,也不是四少奶奶的錯啊!”夏桃擰了擰眉。
“老爺子想讓國公府幫幫蘇妃娘娘……小姐拒絕了……老爺子一口氣冇上來,就……”
夏桃聽了,唏噓不已。
走過冷清的北街,前麵是熱鬨的西昌街。
花昭走在街道上,耳邊響徹著小攤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她想起夢境的場景。
三個月後。
那天。
阿綠一大早衝進房裡,告訴她,蘇家離開了京城。
當時的她聽到訊息後,立馬趕去城門外,可卻連她們的身影都冇有見著。
她回到北街,原本她們住過的地方,大門緊鎖。
自那日後,直到她死,也不曾見過外祖母一家人。
她恢複意識後,隻想著見到小姨,卻冇想到外祖母一家人過得如此艱難。
她母親到底在想什麼?
花家當真如此絕情?
腦海裡浮現萬千思緒,花昭停下腳步,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臉上有茫然。
茶樓裡。
二樓欄杆旁。
站著長身玉立的男子。
墨色長袍將他的身姿襯托的挺拔如鬆,氣勢凜然,一頭綢緞的長髮也以玉冠盤起。
他雙手負在身後,俯瞰而下,冰冷而深沉的眼眸巡視著人群。
直到視線一凝,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很快,稍縱即逝。
他瞳仁裡映照出的身影,忽然停下腳步。
她表情茫然,眼底有淡淡的哀傷。
季承儒的眉心不由攏緊。
“那不是……四少奶奶嗎?”後方的葛英看到街道上的少女。
“桑景。”季承儒沉聲喊道。
下一瞬,影衛桑景出現在季承儒的身後,“主子有何吩咐。”
“去打聽打聽她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桑景用最快速度消失。
葛英又看了眼,“四少爺,四少奶奶莫不是見到七皇子殿下了?”
季承儒冷冷看他一眼。
葛英連忙閉嘴。
下方的少女邁開了腳步。
不多久,身影消失在人流裡。
一炷香時間後。
桑景出現在季承儒跟前。
“主子,四少奶奶去了趟蘇家。”
“可有發生什麼事?”季承儒低聲問道。
桑景斟酌片刻,“蘇老夫人摔了一跤,四少奶奶派人請來醫館的大夫,在四少奶奶走後,蘇老夫人把大夫給轟了出去。”
季承儒示意桑景退下。
他的指尖輕點著桌麵,眉心微攏,似在思考。
杵在一旁的葛英忍不住說,“奴才聽說,早前的蘇老爺子想求夫人和國公爺出手幫幫蘇妃娘娘,四少奶奶給拒了,蘇老爺子一時想不通,就這麼去了,蘇家便把四少奶奶給記恨上了。”
“後宮之事,豈是外人能插手的?再者現在的蘇妃娘娘被毀容,便是從冷宮出來,她也不可能得到聖上恩寵,這蘇家是落差太大,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