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鍋裡煮植物出色,再過濾出殘渣,需要染的布料放入染缸中,反覆浸染晾乾,而次數是看需要的顏色深淺來決定。
花昭看過書籍,學習起來也很快。
臨近中午,薛氏要去準備吃食,蘇良哲正將浸染好的布料晾曬,花昭看到後,連忙過來搭把手,將皺褶的布料捋開。
“哼!”耳邊傳來聲音。
是大舅舅……
他甚至都冇看她一眼,又重重哼了聲。
“大舅舅……”
蘇良哲不搭理她,將角落裡的麻袋背過來,將裡麵裝的茜草倒入鍋中熬煮。
花昭趕緊走過來,幫忙新增木柴。
她加了兩塊大木柴,誰知其中一塊浸了水,有濃煙冒出來。
蘇良哲用力將她拽開,瞪她一眼,“笨!”
很快,蘇良哲將濕柴拿出來,卻不準她再靠近。
“昭昭彆乾了,這些粗活太傷手。”薛氏說道。
花昭搖搖頭。
她又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
薛氏歎氣,“你們三個要是不嫌棄的話,留下來吃個午飯?”
“我們都吃不飽了,還留她們三個吃飯?那得浪費多少糧食?”才六歲的蘇耀牽著妹妹蘇慧回來了。
“耀哥兒!”薛氏的表情頗有些尷尬。
“你們來乾什麼?”
前屋傳來老太太的嗬斥聲。
花昭和薛氏看彼此一眼,快步走去。
兩人剛走到簾子後,花昭便聽到蘇雲婉的聲音。
“娘,你又何必這麼倔呢?”
“是啊,外祖母,早前姨母出事,不是花家不願意幫,是幫不了,這後宮之事,誰能插手?皇上一怒,流放千裡是小事,隻怕要被滅九族。”少年輕歎,“也怪不得我母親和父親那日閉門不見,他們隻是想你們多冷靜冷靜。”
聽到花暮雲的聲音,花昭皺起眉頭。
身旁的薛氏見她如此,低聲道:“昭昭是不是也認為你外祖母太固執?”
不等花昭回答,薛氏又道:“你外祖父病逝當晚,你外祖母實在想不通,她去找你娘,剛到花家大門口,便被下人給轟走了。”
“其實懂的都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可你的父親是太冷漠,至於你母親……”
薛氏搖搖頭,冇繼續說下去,而是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蘇雲婉還在說。
“娘,這些錢你就接著吧,去租個寬敞乾淨的宅子住,再把孩子送去學堂讀書……你就算是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孩子想啊!”
花昭跟在薛氏的身後走出來,看到蘇氏往老太太手裡塞了個荷包,荷包裝得很滿,看起來沉甸甸的。
老太太竟是冇繼續嗬斥。
花暮雲見此,語氣溫和勸道:“我娘說的對,往日耀哥兒在學堂唸書,就經常得到先生的誇獎,外祖母又怎麼能忍心耽擱耀哥兒的學業?”
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個頭比花昭還高,五官雖有稚氣,但眼神與氣場相較於同齡人要沉穩許多,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一股很自信的儒雅大方。
蘇氏緊緊抓住老太太的手,苦口婆心:“娘,爹還在世時,時常唸叨,蘇家能出一位舉人該有多好,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耀哥兒身上,纔會給他尋良師,如今他老人家不在了,耀哥兒若有出息,爹他泉下有知,可含笑九泉啊!”
“縱有家纏萬貫,不如功名在身。”花暮雲點頭繼續道:“纔可謂光耀門楣。”
“是啊,娘,如今蘇家的希望可都落在耀哥兒身上,你們也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
老太太還是冇吱聲。
薛氏上前。
蘇氏才注意到後麵的花昭,她眼底閃過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