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纔等幾個班子成員到門口,進行說服工作。
林曉在值班室裡,點上煙,看著門口的動靜。自己是一個一般乾部,不包村,不分管工作區,又不是信訪辦人員,冇有責任衝在前麵,既然這樣,就看熱鬨吧!
大門口,一個黑瘦的男子手裡拿著大喇叭,站在拖拉機的引擎蓋上,對著政府院子高聲叫到:“不公平,有貓膩,有人貪汙救災款,九嶺鎮的乾部出來,說清楚。”
在黑瘦男子的慫恿下,一群男女往往院子裡推擠。
男女中,多以老人婦女居多。
秦國纔等堵著大門,聲嘶力竭的叫嚷,人群混亂,大街上的路人也過來圍觀,
門口熙熙攘攘。林曉看到到,除了那個黑瘦傢夥,還有一個黃頭髮,一個光頭,三人是人群裡為數不多的年輕人,那個黃毛有點認識,忽然想起,他不就是那天晚上拉著自己和吳曼去河堤上的那個人?這小子咋會來告狀?
秦國才也瞭解到這幫人是六馬村的群眾,趕緊給吳曼打電話,吳曼說她昨天回了孃家,還冇有回去。
“你孃家在哪裡?”
“離鎮政府有三十多裡地。”
“你找一輛車,立即趕到鎮政府,回來的車費我給你報銷。”
“秦書記,啥事這麼要緊?”
“你村裡來了五六輛拖拉機,把政府大門堵了,你知道這事嗎?”
“我哪裡會知道?不會是六馬村的群眾吧?前幾天,村裡群眾在開展生產自救,救災款物也發到了群眾手裡,群眾很感激,上一次去鎮裡送錦旗,送感謝信,他們是發自內心肺腑的感激上級領導,絕對不會去上訪的。”
“少囉嗦,你趕緊回來,你村裡的群眾,我認識一兩個,這麼多人,會有人冒充你們六馬村。”
“好,我立即回去。”
在秦國纔打電話的時機,大門轟然倒塌,一群人吼叫著來到政府大院。
“那個是鎮長書記,出來,出來說清楚,救災款是怎麼發的,你們貪汙了多少?”
外麵進來的人太多,鎮裡乾部邊勸說,邊往裡麵撤退。
“什麼政府?都是貪汙犯,把救災款的底子交出來,我們要一一覈對,走,上樓上,找救災款的發放底子,不交出來,把門砸了!”
“對,砸門,看領導們屋裡都什麼東西,肯定好多好煙好酒。咱們也嚐嚐。”
“你嚐個屁,一把火燒了。”
黑瘦男子和黃毛光頭帶領著一群老婦老漢,往政府樓上走。
書記辦公室的房門關著,鄭勝利站在窗戶後麵,點上一支華子煙,慢悠悠的吸著,心裡罵道:
黃毛丫頭,不要仗著你老子是副市長,在九嶺就可以為所欲為。我鄭勝利在九嶺快二十年了,什麼不知道,你來了以後不打聽打聽,想越過我這個黨委書記做事兒,還嫩的很,鄉村工作怎樣開展?我比你清楚,鄉村是人情社會,熟人社會,擺不平方方麵麵的關係,在鎮裡你呆不夠三個月。
今天你隻要敢走出辦公室一步,我讓你苗慧在九嶺鎮丟人,大丟人,讓你這輩子提起九嶺心裡顫抖。
苗慧站在辦公室門口,她已經知道了上訪的是六馬村的群眾,反映的訴求是救災款發放不公平不透明。救災款物的發放,是通過民政所,工作區和村委會發放下去的,每一家每一戶的損失情況都經過了認真覈實,公示以後, 由她苗慧簽字以後發下去的。
群眾有意見,一定是哪裡出了紕漏,是她這個鎮長把關不嚴,稽覈不細造成的。她苗慧有責任有義務搞清楚裡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