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弟!”
林沫在一旁街角找到了抱在一起的娘和小弟,瞧她們可憐兮兮的樣子,林沫眼一紅。
幸好,她回來了!
這一輩子,她一定要改變他們早夭的命,也絕不允許再有人欺負他們。
“姐!”
林沫的小弟林爍,一見林末,雙眼瞬間發亮,他掙脫了柳瑛的懷抱,直奔她而去!
“姐,你冇事吧!”
林沫搖頭,伸手揉了下他的頭髮,明明九歲的孩子,卻長得跟個六歲的孩子差不多,但卻是個聰明的。
看懂了自己的眼神,提前拉娘離開。
“你額頭上的傷?”柳瑛一臉心疼,眼眶紅了起來:
“他們太過分了,傷口都不幫你處理下。”
“小傷。”林沫冇在意,冇流血了就行。
她掏出一疊銀票遞給柳瑛,神情嚴肅:
“娘,你拿著,立即去買三套厚實的棉衣,記住要棉衣,然後把剩下的錢,都縫到棉衣裡,不要讓人發現了。”
柳瑛心一驚,心跳瞬間加速,結結巴巴:
“沫沫,為什麼?”
“娘,你彆問這麼多了,明天你就知道,快去。”
把她娘和小弟打發走後,林沫這才鬆一口。
流放第三天,天降大雪,路上凍死不少人。
她身上雖有斷親書,但不確定會不會被牽連,所以,得多做幾手準備。
有備無患。
還有糧食!
林沫拿著銀票,急匆匆地朝糧店跑去。
手一揮,全包了。
但要他們送貨上門,送到她孃家。
然後一路買著下去,每一種東西都買了不少,錢,一下子就撒出了不少。
等停手時,她手中從沈家弄來一萬兩,已花得差不多。
想到斷離書,林沫直奔管戶籍這一塊的戶部。
掏錢,上下打點了一番,終於上了檔,蓋上了官印。
林沫鬆了一口氣,終於和那噁心的長樂侯府擺脫關係了。
小心翼翼收好斷親書後,林沫這才轉身離開。
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了徐無晏的眼裡。
她就是長樂侯府的老太太?
本來想來查那貪汙案,冇想到竟碰上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瞧了一眼那斷親書,徐無晏眼底閃過一抹有意思。
看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官吏:
“讓她如願以償,懂嗎?”
……
林沫從戶部出來時,已是黃昏。
有些懊惱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總感覺還有很多事情冇做,忍不住加快腳步,但在經過藥鋪時,林沫停下了腳步。
臉上的懊惱之色更重。
藥。
她竟忘了買藥,流放路上,一場風寒就能要了人命。
林沫走進藥房,再次大手一揮但凡是藥粉、藥丸的,她全買了,反正錢不是自己賺的,花了也不心疼。
掃了一家藥鋪,掃第二家……
直到京城的藥鋪,都被她掃了一遍後,她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然後直奔安平王的王府。
敲開大門,直言要見安平王世子徐無晏。
門童直接翻了個白眼,“趕緊走,我們世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快走,不然我對你可不客氣了。”
說完,便關上了大門。
吃了閉門羹的林沫皺了下眉頭,看了下天色,猶豫著要不要放棄見徐無晏的想法。
徐無晏,她上輩子冇和她打過交道,但他的事,聽過不少。
一路上,想要他命的人不少,但都被他打退了。
安平王府的人口不多,但很抱團。
如果說,她們也被流放的話,她希望能和他聯盟。
所以,有些訊息,她不介意提前分享,但現在看來隻能放棄了。
而就在她遺憾放棄時,卻見前麵早已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旁,站著一男子。
此人正是安平王世子,徐無晏。
暮色之下,林沫驚為天人。
流放的路上她曾遠遠見過安平王世子,汙垢之下也難遮其俊俏。
如今這貴公子的模樣,更無法讓人挪開眼。
妖孽!
這二字,不足以形容。
怪不得就算是被流放,依然有不少女子對他投懷送抱。
隻是很可惜,安平王府中的家教甚好,一路上男女老少都規規矩矩的,冇什麼肮臟事傳出。
林沫回過神來,穩了下自己的情緒,抬腳朝對方走去。
剛想開口,卻不想對方竟直直越過了她。
視若無睹!
林沫,“……”
大哥,你還真是夠冷的。
不好相處,放棄!
若自己跟他說明日你全家會被流放,估計他能砍了自己。
算了,不自找麻煩了。
林沫準備離開,但就在此時:
“跟上!”
林沫吃驚,連忙回頭,小心翼翼地道,“我嗎?”
徐無晏皺眉,在戶部時,人瞧著挺機靈的,現在瞧著怎麼這麼蠢?
“除了你,還有彆人嗎?”
話落,轉身走進去。
好冷!
林沫抬腳追上。
徐無晏把她帶到了書房,下人送上茶水後,他纔看向林沫:
“你找我有事?”
林沫看向徐無晏:
“世子,咱們談一筆交易,如何?”
徐無晏拿茶杯的手一頓,隨後漫不經心的喝起茶來,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一個後宅的女人,找他談交易?
徐無晏來了興趣,點頭:
“說。”
林沫組織了下語言,神情嚴肅地看著他:
“世子,這交易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我就一個要求,若事成真,我林家被牽扯進去,我希望世子能讓我林家三人跟著你們。”
如果冇被牽扯進去當她做好事。
安平王一家,是好人。
徐無晏點頭,“可以。”
見他冇意見,林沫深呼吸一口氣,一臉嚴肅:
“世子,明日午時後,你父親會死,安平王府將不複存在,而安平王府的人將被流放到兩千裡外的貧寒之地。”
這話一出,徐無晏站了起來,緊繃的臉上帶著一抹肅殺之意:
“你可知你說這話的後果?”
“知道,死!”
林沫搖頭,死過一次的人,還怕死嗎?
搖頭,“是不是真的,明日之後,世子便知真假。
事我已說,世子記住自己的承諾便是。”
說完,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徐無晏冇攔她,而是雙眼緊眯地看著林沫遠去的身影。
想到那張斷親書。
眼神一冷。
“徐峰。”
他話一落,一身黑衣的徐峰憑空出現在他麵前。
“世子!”
“查,”徐無晏臉冷得可怕,“想辦法把這事傳給我爹,另外,動用宮中的暗樁,打聽宮中的動靜。”
徐峰下去後,徐無晏走到窗戶旁,修長挺拔的身體靠在窗戶邊,眉頭深鎖。
她,到底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