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誇張的陣仗。
相親那天他提出婚禮要大辦時,薑泠就料到了。
她懶洋洋的按住語音條,勾著水汽的嗓音慵懶嬌柔,拖著一點綿調兒,“放心吧,影響不到我。”
許薇薇回的很快,她那邊不知道在乾什麼,氣息有些不穩,“想啥呢?誰擔心你受影響了,我這是單純分享給你一起樂嗬樂嗬。”
“你薑大小姐是誰啊?當年港城半夜地震你都能麵不改色的提著你家小烏龜一起跑出來。”
薑泠笑出聲,“什麼啊!”
那小烏龜是她養的一隻貓,取名叫小烏龜。
她們宿舍團寵。
許薇薇突然又給她轉過來一條,“我湊,寶貝寶貝,你快看這個!!!傅氏官V都下場了!”
“嗯?”
薑泠給頭髮塗著護髮精油,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什麼?”
她看了眼聊天頁麵上的微博轉發,還濕著的白皙指尖一動,點了進去。
頁麵很快跳轉到微博。
薑泠不太在意的表情在看清博文內容後,不由一怔。
傅氏集團V:傅太太薑泠是為傅氏集團現任首席執行官傅硯舟先生真心向薑家求娶,係二人情投意合,夫妻恩愛和睦。請無關人員勿胡亂猜測,否則,法律將是最好的武器。
一個小小的企業藍色認證“V”字母在官博頭像的右下角。
昭示了這不可能是假冒的賬號。
就在這時,她又聽到許薇薇說,“天嘞,你看到了冇!傅硯舟本人也轉載了這條微博誒!”
薑泠看到了。
那條微博下麵緊跟著的就是——
傅硯舟V:我很愛我的妻子@薑泠[心]//傅氏集團V(轉發)
她怔怔地看著那個昵稱為“傅硯舟”的微博號,頭像右下角同樣掛著一個小小的黃色“V”。
與此同時。
微信叮咚一聲。
傅硯舟:看到微博熱搜了嗎?
傅硯舟:傅太太,為了我們的夫妻關係和睦,你可以去轉一下傅氏集團的那條微博。
薑泠不知道傅硯舟是怎麼知道她的微博賬號的。
點進微信。
她垂著眼睫,回覆。
星星還是月亮:好。
對方突然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薑泠一頓,點開語音條。
男人磁沉沙啞的嗓音伴著有些嘈雜的雜音在耳朵裡炸開,微許低沉性感的笑意,“老婆,迴應一下我的表白。”
“……”
他叫她什麼?
薑泠隻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
白皙涼爽的臉頰迅速爬上一抹紅暈,變得滾燙無比。
她順著頭髮塗抹精油的手收緊,扯疼了髮絲。
輕“嘶”了一聲。
那邊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因為冇有得到迴應,竟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薑泠一下子就手忙腳亂起來。
沾著護髮精油的那隻手蹭花了手機屏,不想胡亂中蹭到了接通鍵,她還冇注意到。
屬於傅硯舟的低沉男聲就響了起來,“喂?”
“老婆。”
薑泠:“……”
“幺幺。”傅硯舟站在落地窗前,髮梢滴著水珠,浸濕了他裸露的胸膛,很快隱入浴袍裡。
他握著手機的手收緊了幾分,望著沉沉夜色。
許久,低聲道,“聽得到嗎?”
薑泠攥緊了手指,心跳毫無厘頭的倏然加快,聲音很輕,“嗯。”
“抱歉,網上的議論是我冇有及時注意到。”傅硯舟垂下長睫,漆黑的眸光暗沉薄冷。
“讓你受委屈了。”
她一萬個不該因為他受委屈。
薑泠根本就冇有受到影響,直接把那些當成八卦隨眼切過去了,軟聲道,“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呀。”
她好像意會到什麼,竟覺得有些好笑。
“我早就料到了,你這麼晚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就是因為這個?”
“嗯……也不全是。”
傅硯舟笑了下,隻是夜晚處理完工作,洗完澡,望著漆黑一片的夜景,忽然就很想念他的小妻子。
“還有提醒你轉發微博。”他握著手機的指尖壓緊,眼瞳暈開彷彿比夜色還深的霧色。
薑泠語調輕鬆道,“嗯。”
“還有其他事情嗎,傅先生?”這句是帶有玩笑意味的話語。
女孩洗過澡不久的綿軟嗓音輕輕上揚,被通話的變調潤色成沾了些撒嬌似的嬌柔甜美。
……當然有,傅太太。
傅硯舟喉結滾了滾,深呼了口氣,嗓音低的有些啞意,“幺幺,你該迴應一下我的表白。”
犯規的比聽語音還要勾人。
薑泠的手機還貼著耳朵,猝不及防的耳根一酥,麻麻的癢意從後背一直傳到了尾椎骨。
她倉促的“唔”了一聲。
匆匆說了句好,就手忙腳亂的掛斷了電話。
一句冇來得及被送達的“幺幺,我有些想你”,截斷在通訊線中央。
通話“嘟”的一聲,傅硯舟垂眸,看著已經顯示結束的手機,片刻,他低低的笑歎了一聲。
我有些想你了,薑泠。
他端起小茶幾上的高腳杯,將小半杯紅酒一飲而儘。
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
無關其他,隻是因為突然間很想你。
思念來的太過迅猛。
儘管今天已經相處了將近一整天。
冰冷的文字傳達不到,語音也無法化解,想藉著迴應熱搜的藉口,騙你一個迴應。
聽聽你的聲音。
還想親口對你說一聲,“我很想你。”
掛斷電話後,過了許久薑泠纔將臉頰的熱度和被一個聲音撩撥出奇奇怪怪反應的身體恢複回正常闕值。
將app切到微博。
她咬了咬唇,找到傅硯舟轉發的那條,按下轉發的圖標。
想了想,敲下了幾個字。
轉發。
薑泠V:@傅硯舟,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亮]//傅硯舟V:我很愛我的妻子[心]@薑泠//傅氏集團V(轉發)
在微博的轉發介麵停了一會兒,她重新切回到微信。
冇得到回覆的許薇薇質問她去和哪個狗私會了。
薑泠尷尬的咳了聲,“就,那誰。”
“哦~”
許薇薇一副懂了的語氣,“知道了,你老公嘛。”
“行啊,有了老公就把閨蜜忘了是吧。”她意味深長的嘖了兩聲,“動作挺快啊你薑泠?”
薑泠:“……冇有!”
“騙誰呢!我都看到你轉發的微博了!”許薇薇陰陽怪氣道,“呦呦呦,還今晚月色很美,肉麻死了!”
“薑小泠,你都冇對我說過這種話!!!”
“……”
又同許薇薇聊了一會兒,睏意上來,薑泠有些撐不住了,就結束了對話,埋進被窩繼續睡。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同許薇薇提起了以前的事兒,又跟傅硯舟打了電話。
薑泠做了一個夢。
也不算是夢,就是大二那年港城地震的後一天。
港城其實並不處在地震帶。
因此發生過最大的地震也不過五六級,連震感都不是很強烈。
那次出乎意料的嚴重了點兒,七級。
強度也不過是玻璃被震碎,牆壁出現了幾道細微裂痕。
隻是時間發生在半夜,才讓睡夢中驚醒了的學生們鬨得人心惶惶,受驚的往樓下跑。
薑泠則是屬於那種事兒越大,她越冷靜的性子。
第二天港大校長緊急召開大會,對學生們進行安撫。
隊伍解散後,薑泠往實驗室走,路上打理著披散在肩後的頭髮,低頭咬下手腕上的電話線。
漫不經心地一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