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舟拿起薑泠翻看到一半的那一冊。
薑泠被他按在一旁坐下,他握著她的手不鬆,以一種親密又彆扭的姿勢,懶洋洋道,“一起看。”
“……”
薑泠說,“那你能先放開我的手嗎?”
傅硯舟:“不能。”
“冇看出來嗎?”他往後翻了一頁。
這一頁的畫麵是她躺在他腿上,他低頭親吻,兩人坐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身後藍天白雲,浪漫天地。
薑泠冇反應過來,“看出來什麼?”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薑泠好像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確定的偏頭看向他。
他垂眸盯著她,漫不經心道,“老婆,我吃醋了。”
薑泠:“?”
吃哪門子的醋?
她不解,“可是我隻跟他說了幾句話。”
傅硯舟語氣淡淡,“嗯。”
“但吃醋了。”
薑泠:“……”
他散漫低笑,玩笑般,“你可能不知道,老婆,我這人比較小心眼,頂多跟針孔一邊大。”
所以京城對他的評價是。
睚眥必報。雷厲風行。手段狠絕。
代換成大白話就是:小心眼。
他說的似是而非,薑泠有點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她遲疑的看著他,斟酌道,“但我不能不和其他人說話呀。”
做人多少還是得些講道理的。
傅硯舟沉默不語,薑泠以為他認同了她的說法,兩人繼續翻看婚紗照。
過了許久,耳邊再次響起他的聲音。
“我知道,他是你原本的相親對象,所以吃醋。”
薑泠驚訝,“你知道?”
“如果那天我冇有出現,你要嫁的人大概會是他。”傅硯舟所答非所問,他聲音很低,“並冇有不講理的吃醋。”
他的醋是有理有據的。
“不可以吃嗎?”
這人,怎麼這樣的話也能問的這麼理直氣壯啊。
語氣還可憐的像被雨淋濕的小狗。
薑泠覺得很難回答,她歎了聲氣,“我都已經嫁給你了呀。”
她確實不知道,如果傅硯舟冇有截了她的相親,她真的選擇同封尉結婚,以後的日子裡,她會不會真的對他產生婚姻之外的感情。
大概率是不會的。
傅硯舟已經做了這件事情,她冇有機會去驗證。
但其實。
傅硯舟本身就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
他對她來說,本就是特殊的。
“封大哥那天冇能來參加相親,跟你有關係嗎?”
傅硯舟:“……”
薑泠笑了笑。
她回握住男人的手,溫軟解釋道,“他對我來說隻是一個冇見到麵的相親對象,就算以前認識,也頂多加上一個‘兒時像哥哥一樣的玩伴’。”
“不重要?”
薑泠說不重要。
人的本質就是雙標的,總會偏心一方。
頓了頓。
接下來要說的話停在嘴邊,她的臉泛起紅暈。
薑泠剋製住想要垂眸的羞意,看著他,慢聲細語,“你纔是我真正準備共度餘生的人,傅先生。”
多麼動聽的情話。
傅硯舟很明顯的怔忪了下。
他的小妻子說,想和他攜手共度一輩子。
男人漆黑的眸底一下子漣起潮湧。
明亮與風暴交疊的繾綣波瀾盪漾間,迷失了薑泠的眼。
這讓女孩本就因為說這樣的話有些羞澀的臉頰更加明豔嬌俏了,青澀純粹的勾人心尖發軟。
傅硯舟低低的笑了一聲,“嗯。”
好乖啊。
他這是娶回家來一個什麼樣的小寶藏啊。
“不怪我?”他用微涼的指尖捏了下她的臉,低聲問。
“私自毀了你的相親。”
薑泠搖頭,“不重要了。”
即是少女情愫,大抵也足夠她偏心他一輩子。
傅硯舟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