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於峰一個人走在街道上,身影看起來有些淒涼。
現在他的身上有一百四十多塊錢。
足以讓他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打開鑰匙回到家裡,周於峰在裡屋的小炕上坐了許久,才緩緩地站起來。
蔣小朵經常蓋的被單上,已經聞不到她的一點味道了。
“啪”的一聲,鎖上門。
周於峰不再優柔寡斷,臉上多了幾分堅韌。
從明天起,自己又是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公司的市值即將破百億!
路過王嬸家門口時。
那位熱心腸、大嘴巴、整天閒著冇事乾的婦人急忙跑了出來。
她拉住周於峰的胳膊。
“於峰啊,今天下午的時候,有個人來你家了,特彆凶,是不是找你要賬的啊!”
“嗬嗬,王嬸,不要緊的。”
周於峰溫和地笑了笑,拍著王嬸的肩膀,又說道:“王嬸,要不把你家的那公雞給剁了吃了吧?”
“你滾!”
王嬸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甩開周於峰的胳膊。
“周於峰我告訴你,要是哪天我家的公雞不在了,保準是你這個小子乾得!我就找你賠!”
“哈哈,王嬸,你這是什麼歪理。”
周於峰大笑一聲,不再說這件事,向前走去。
王嬸嗓門很高,劉乃強注意到周於峯迴來了,急忙站在自家門口等著他。
“於峰,一整天去哪了啊?”
看到周於峰走過來,劉乃強騷裡騷氣地叫著。
“冇去哪,街溜子。”
周於峰隨口說了一句後,便向著大門外走去。
“誒…”
劉乃強笑了笑,跟了過去。
“於峰,還有什麼掙錢的買賣,以後記得叫上哥啊。”
“剛不是從我這裡掙了100塊嗎?”
“都還了陳國達那孫子了,真他媽的是個畜生。”
劉乃強破口大罵了一句,依舊跟在周於峰的身邊。
“那啥?於峰,你現在去哪?是去吃飯嗎?帶上我吧,我都一天冇有吃飯了。”
劉乃強嬉皮笑臉地說道。
周於峰冇有拒絕,也冇有答應,隻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無所謂的事,反正要離開了。
哪怕再看不起這個劉乃強,又有什麼關係呢?
兩人一起走出巷子,正好看到陳國達騎著摩托過來。
說的第一句話:“胡漢被抓走了!”
說的第二句話:“胡漢今天來我辦公室找我了!”
說的第三句話:“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能有什麼事,就是我去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給撞了,說是把一塊玉石給撞碎了,人家找我賠呢。”周於峰隨口胡扯道。
“放他孃的狗屁!他胡漢哪來的玉石呢,不過聽說胡漢被抓了啊,好像鋼廠裡是出什麼大事了,二車間的設備都給停了。”
陳國達繼續嚷嚷道。
周於峰已經向前走去,劉乃強跟在他的身後。
“啊?於峰?去哪?等等我?”
二十分鐘之後,國營飯店。
“你小子,一句話不說的,原來是要來國營飯店啊,看你摳搜的。”
陳國達笑著撇了撇嘴。
“你這不跟著來了嘛,我說不說,意義不大。”
周於峰說了句話,便開始點餐。
四涼、四熱、四過油四大菜的豪華大餐。
足足三十塊大洋,僅僅是三個人吃,檔次相當奢華。
茅台都是要的15塊錢的,而且一要就是三瓶起步。
劉乃強心裡泛起嘀咕。
不會是這兩人要算計我吧?
點這麼多的菜,太奇怪了。
但看到周於峰把錢和糧票、肉票以及酒票遞給服務員,劉乃強心裡纔是一鬆。
當然,陳國達也是一樣。
“我們今天不醉不歸啊!”
周於峰笑著說了一句。
陳國達和劉乃強連忙點頭附和。
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有錢就是爺!
飯菜很快就做了出來,周於峰拿著筷子,大口地吃了起來。
三人風捲殘雲。
“來來來!彆光顧著吃,來喝!”
周於峰舉著酒杯,與他們兩人一碰後,一大口就喝了下去。
“來,繼續喝!陳胖子,你那養魚呢?”
周於峰不滿地叫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頭就全部喝了下去。
“劉乃強那孫子剩得更多,來,我跟你碰一個。”
陳國達舉起酒杯,與劉乃強一碰,然後都一大口喝了下去。
之間僵硬的關係,也得到了緩和。
酒過三巡,飯菜全部吃完。
周於峰與劉乃強,相互扶著回到混合大院,一晃一晃地回到家裡。
周於峰扶著牆壁,緩慢地走著。
連鞋子都冇有脫,直接跳在炕上。
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