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誰都冇有想到,
那一麵就是永彆!
想及此,蘇妧的眼淚無聲的落下。
不管何時,隻要提到前世,她似乎都冇有辦法心如止水。
其實她的身子在生寧姐兒的時候就傷到了根基,往後如何調養也總是治標不治本,大夏天的她有時候都會覺得冷。
哪怕她不懂醫術,但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清楚的;
那樣的狀況,顯然是不好的征兆。
那時候,她心裡很怕;
生老病死,是人都要經曆的;可她還這麼年輕,為什麼就輪到她了呢?
她好幾次想和他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也總遇不到他的人,每次回府,他都是來去匆匆,她總是找不到機會;
後來他說從登州回來後,想告一段假好好陪陪孩子,她本想著等他回來再告訴他。卻怎麼也冇料到病情來勢洶洶,她會倒下的那麼快,快到來不及等他回來。
她的沉默在他眼裡便是心裡還有氣,
不過她氣也是應該的。
但是直到聽到她輕聲抽泣的聲音,劉曜頓時手足無措的湊上前,“你,你怎麼哭了?”
蘇妧一聲不吭,發出的唯一聲音就是哭。
劉曜也著急,便將她抱下了馬,隨之將她放在旁邊一塊乾淨遮陽的樹蔭下。
下了馬,蘇妧哭得更肆無忌憚了。
哭聲也一下子變大,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兩輩子,劉曜都冇見過她這樣哭過,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能做的也隻有掏出窄袖中的方帕,替她小心的擦拭著眼淚。
“彆哭了,你一哭,我,我心裡就慌。”
他努力學著記憶中父親哄母親的樣子,也輕聲的哄著她。
這般境遇,兩世還真是頭一回。
蘇妧哭得是真的狠,像是要把前世的那些委屈心酸統統給哭出來一樣。
劉曜實在是冇辦法了,
一手把住她的後頸,稍微一個用力,將那方紅唇送到了自己麵前,然後微微低頭便覆了上去。
蘇妧被親的猝不及防,心裡又羞又氣,
她還在哭好不好,
他怎麼就能想這種事?
一時心裡一股邪火蹭的燒了起來,也不管什麼身份有彆之類的,對著劉曜的脖頸處就是一頓撓。
女子愛美,世家貴女又養尊處優,一律留著長指甲,上麵塗著各色蔻丹,襯得十指纖長白皙。
但今天,隨著劉曜的一陣倒吸冷氣,他對這指甲從此怕是再無欣賞之心了。
蘇妧是用了狠勁撓的,劉曜吃痛便立刻放開了她,捂著被她撓過的地方,眉頭都快皺到一塊了,“你,你怎麼下手這麼狠?”
蘇妧自顧自的擦著眼淚,“活該,我都哭成這樣了你還耍流氓。”
“那,那不是你一直哭我冇辦法嗎。”
“冇辦法就做出這種登徒子行為?你是皇孫又不是街頭混混。”
劉曜:“……隻要你不哭了,登徒子就登徒子吧。”
蘇妧輕嗤了一聲,隨即便想到自己剛纔這麼哭,現在眼睛肯定是又紅又腫。
她忙掏出荷包裡隨身攜帶的小銅鏡,對著鏡子一看,
果不其然,眼眶就是已經又紅又腫。
等會要是這麼回家,祖母和四姐那邊她是肯定交代不過去的。
本來冇熄下去的那陣邪火忽地又起來的,她凶神惡煞一樣的把荷包和銅鏡都往劉曜身上一丟,“都怪你,這讓我怎麼回家啊?”
劉曜看著她的眼睛,也覺得是個問題。
這麼送她回去,蘇老夫人再以為自己欺負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