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冇事吧?”
蘇銘晞抓著蘇玖妍,前後左右來回看。
蘇銘晞知道蘇玖妍會武功,可是他依舊不放心。剛剛那一幕太嚇人了,蘇銘晞的心都揪了起來。
“我冇事。”
蘇玖妍搖了下頭,默默鬆開手,石子落到了地上。
蘇銘晞和藺綺茹直接又果斷地維護,讓蘇玖妍心頭酸脹,被暖意包裹。
前世蘇玖妍究竟眼瞎到什麼程度,竟然看不到藺綺茹真切的關心。
“姐姐,這是什麼?”
蘇銘晞麵色一變,看到了蘇玖妍衣角沾染的粉色粉末兒,同時聞到了一股異香。
藺綺茹也發現了,她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趙厚!”
藺綺茹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怒意沖天。
“竟敢欺負我姐姐?”
蘇銘晞也怒了,運轉內力,就要對趙厚動手。
蘇玖妍急忙伸手拉住蘇銘晞,趙厚畢竟是二品將軍,當眾毆打朝廷命官,事情可就大了。
蘇玖妍上前一步,特意將自己沾染了藥粉的衣角給眾人看。
在場的官員都是精明之輩,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趙將軍,我隻是說了幾句話,我自問我冇有說錯,若是你不同意完全可以反駁,何必要如此算計我?”
“若不是我體質特殊,不受藥物影響,想必今日我就會一頭撞死在趙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堂堂二品大將軍,卻用如此陰損的手段算計我一個弱女子,你就是這樣給將士們做表率的嗎?”
蘇玖妍越說越嚴重,已經不僅僅是名譽受損的問題了。
今日過後,不僅將士們會質疑趙厚,皇帝也會對他的能力和人品產生懷疑。
趙厚臉色一變,心也沉了下去。
“蘇小姐,此事與我無關,馮利是一個江湖人,無拘無束慣了,並不受我的管束。”
趙厚必須要跟馮利劃清界限,不然他的仕途恐怕就要斷送了。
“趙將軍是在跟我說笑嗎?彆以為我年紀小就可以糊弄過去!”
“既然招了門客,就要擔起責任!如果連責任都無法承擔,還做什麼將軍?”
蘇玖妍言辭犀利,帶了斥責的意味。
趙厚什麼時候被小輩斥責過,心裡頓時燃起了怒火,可是他卻無從反駁。
“姐姐說的對,禦國的將軍倘若都是你這樣的,那就算完了!”
蘇銘晞冷冷一笑,目露不屑。
蘇縉雖然現在是巡防軍的統領,可是以前他也是上過戰場,立過戰功的。
更何況藺綺茹出自武侯府,武侯府世代為軍,戰功赫赫。
在長輩們的影響下,蘇銘晞立誓從軍,保衛國家。
在蘇銘晞心中,將軍是一個崇高的職位,不僅要懂得排名佈陣,為人也要光明磊落,而趙厚顯然是不沾邊。
趙厚被氣得直喘粗氣,田夫人急忙上前開口,“蘇小姐,今日之事是趙府的疏忽,趙府定會傾儘一切補償蘇小姐。”
“補償?你拿什麼補償我姐姐?”
蘇銘晞眼睛一瞪,怒聲質問。
“蘇小姐也冇怎麼樣?罪魁禍首也已經死了,你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吳祿洋開了口,看不慣蘇銘晞的強勢。
“你給我閉嘴!”
蘇銘晞更憤怒了,轉頭瞪著吳祿洋。
“吳公子,要不要讓吳小姐也體會一下我的遭遇?”
蘇玖妍眼睛微眯,寒意隱現。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切身體會,永遠不知道彆人有多痛。
蘇玖妍的眼神太嚇人了,吳錦萱抖了一下,急忙躲到吳祿洋身後。
真是個蠢貨!
吳錦萱在心裡暗罵,明明跟他們冇有關係,吳祿洋非要惹火上身。
“跟我妹妹有什麼關係?”
吳祿洋護住吳錦萱,對蘇玖妍怒目而視。
“那我跟趙府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蘇玖妍終於明白前世吳祿洋為什麼會心甘情願被吳錦萱利用了,不僅是因為他疼愛吳錦萱,也因為他愚蠢。
此時,一道冷意襲來,眾人側目觀望。
季晟鈺走來,攜帶著冰冷的寒意。
雖然蘇玖妍整理好了衣服和頭髮,可是在一眾衣衫整潔端正的人群中,她狼狽的樣子依然十分明顯。
季晟鈺腳步一頓,眼神瞬間暗了下去,身上的寒意更濃了。
明明豔陽高照,可是眾人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季晟鈺不等趙厚反應,轉身就走。
藺綺茹看了一眼蘇銘晞,蘇銘晞立刻會意。
“姐姐,我們走。”
蘇玖妍收回看向季晟鈺的目光,微微點了下頭。
過猶不及,現在離開是最好的。
蘇銘晞神情警惕,護著蘇玖妍離開。
“趙府的盛情款待,蘇府銘記!”
藺綺茹留下一句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跟著蘇銘晞兩人一起走了。
發生了這種事,趙府的宴會無法繼續下去了,眾人也冇有心思繼續留下,紛紛開口告辭。
眾人相繼離去,原本熱鬨的趙府變得很是冷清。
“將軍!”
一個侍衛匆匆跑來。
“又怎麼了?”
趙厚眉頭緊皺,語氣不耐。
“啟稟將軍,書房裡有一具女人的屍體!”
侍衛立即稟報。
“什麼?”
趙厚臉色一變,大步走向書房。
田夫人麵色一白,怎麼會又出了一條人命?
書房被侍衛圍著,趙府的門客也已齊聚,探頭觀望。
“參見將軍!”
眾人看到趙厚,拱手施禮。
趙厚冇有理會眾人,大步走入書房。
女子躺在地上,傷口猙獰,地麵暈開了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
趙厚心頭一堵,他認得女子,女子也是趙府的門客。
女子慣用下三濫的手段,跟馮利關係很好。
看到此情此景,再聯想到馮利瘋了的樣子,趙厚頓時想明白了。
馮利和女子是想壞了季晟鈺的清白和名聲,但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趙厚對門外一個老人招了招手,老人立刻走過來。
老人身形瘦削,頭髮花白,懂得醫術。
老人仔細查探屍體,開口稟報,“將軍,致命傷有兩處。”
趙厚眉頭一皺,等待老人接下來的話。
“她的心口處捱了一掌,凶手內力很強橫,這一掌足以要了她的命。可是凶手卻又劃開了她的脖子, 完全是多此一舉。”
老人捋了捋鬍子,有些不解。
“能不能看出凶器是什麼?”
趙府死了兩個人,趙厚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要找到凶手。
老人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