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霜看著平日高高在上的蘇家大小姐,如今像條狗一樣在自己麵前爬行,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道:“我本就不是蘇烈州恩人的女兒,是他錯認了我,纔將我帶回蘇府,我不過假意幾句,你就將我當成了最好的姐妹!”
蘇妍霜放聲大笑,顯得格外得意。
“嗬嗬,你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千金小姐玩陽春白雪鬥不過厲王,玩下裡巴人更不是我的對手,你知道我有多痛恨你母親嗎?”
蘇妍霜張開雙手,寬大的衣袖拂過蘇洛錦的臉,上麵的珠寶打得她頭痛。
“若不是她不肯將本妃收下做女兒,本妃又怎會隻定下那麼一門普通的婚事!”
“普通?
蘇妍霜,你未婚先孕,母親為保你付出多少!
不然你以為你怎麼能嫁出去!”
蘇妍霜不怒反笑。
“所以,本妃纔會一杯毒茶送她上西天。
免得她擾了本妃的大計。”
“你說什麼?
我母親的毒是你下的?”
她竟然一首以為是厲王下的毒手。
冇想到……竟然是她。
“哈哈哈哈!
蘇妍霜你好狠的心,母親平日對你可有半分刻薄。
吃穿用度更是與嫡女無異。”
“你們蘇家家大業大,那點東西不過是在可憐我罷了。
她憑什麼讓我打掉我的孩子……”蘇妍霜的聲量陡然提高,麵上的表情格外猙獰。
“你還不知道吧。
本妃出嫁前懷的孩子本就是安王殿下的,可安王怕你不高興,所以纔將這個孩子算到了齊浩的身上,讓你父親對他失了信任。
齊浩當然委屈呀!
所以便自儘了。”
蘇研霜的麵目逐漸扭曲,臉上堆著格外紮人的笑意。
“所以,齊浩將軍真的是冤枉的。”
當年他百口莫辯,所有人都以為是他欺辱了蘇妍霜……他不堪受辱,於雪夜自儘……“不,他可不冤枉,他最大的錯誤就是覬覦你,你是安王殿下的掌中之物,註定要幫他成就大業的,絕不可能嫁與旁人。”
“他連奪位的本事都冇有,又何來的大業!”
蘇洛錦嗤笑,他幾斤幾兩她這個妻子最是清楚。
躲在暗處都不敢替自己爭,隻能做裴喆的走狗!
“嗬!
殿下如今是陛下親封的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你不過一介螻蟻,也敢口出狂言。”
“哈哈哈哈哈哈!
若不是那皇家婚約捆著我,我也不會嫁給他這種懦夫。”
識人不清是罪孽……可她最恨的是束縛她的皇室。
“說起那紙婚約,還得多謝熠王。
當初先皇給了每個未婚皇子一份名冊,讓他們將心儀之人的名字寫到賜婚聖旨上去。
你本來赫然在列,可冇想到,他竟然拒絕了,不過也罷,如今陛下登基,他也該從邊關回來恭賀了。”
什麼?
熠王……五年前駐守邊關再冇回來的先皇第三子。
外頭忽的傳出幾聲鐘響,聽著格外淒清。
“姐姐,你聽見外麵的喪鐘了嗎?
皇上給了蘇家體麵,蘇門行刑,天下皆知,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哈哈哈哈哈。”
蘇妍霜笑得放肆,蘇洛錦聽著外頭的喪鐘聲,也終於剋製不住自己往蘇妍霜撲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蘇家!
我要見我爹,我要見清月和沐辰!”
蘇洛錦滿眼血絲,披散的頭髮覆在西周,看上去格外滲人。
蘇研霜未動半分,周圍的丫鬟便將她拉走。
“大膽罪婦,竟敢襲擊安王妃!”
蘇洛錦的兩隻胳膊被兩個丫鬟緊緊按住……她渾身是傷,哪怕是兩個體格瘦弱的丫鬟就能壓製住她。
蘇洛錦瞪大眼睛,看清了她身邊的人。
都是受她蘇府恩惠的人啊!
竟然這麼早就與外人勾結在一起,算計她蘇家滿門。
“彆掙紮了,三鐘之後,即可行刑,刀落不過一瞬!
他們這會早該上西天了,不過你放心,你很快就會下去陪他們的。”
她的目光這時轉向蘇洛錦的肚子,眼神嗜血而殘忍。
“本妃這裡曾經也有一個孩子,他本來可以成為殿下的長子,可惜啊……不過,既然你讓我失去了一個孩子,那就賠我一個吧!”
她毫不心軟,踢了一腳蘇洛錦的肚子。
“啊!
我的孩子。”
蘇洛錦下體的血汩汩流出,嚇得幾個側妃、妾室後退了好幾步蘇研霜白了她們一眼,隨後得意一笑,道:“蘇家的事情,殿下一年前就告訴我了,那時你與蘇家來往過密,殿下怕你壞他大事,所以纔會拿走了你香囊裡的藥,讓你懷孕,拖住你的腳步,不然……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什麼!
她疼得不行,腦子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香囊……她日日佩戴的愛意,竟是讓她無法有孕的元凶。
哈哈哈……她全了他一世良善之名,竟是把利刃刺向了自己和家人。
他與裴顧城成婚多年卻無子嗣,一朝有孕,竟然隻是為了拖住她……鮮血汩汩下流,蘇洛錦很快失去意識。
“皇上駕到。”
外頭傳來太監的傳喚聲。
“妍霜見過皇上。”
蘇妍霜嫋嫋下拜,神色諂媚。
“下去吧。
朕有話親自問她。”
“是。”
蘇妍霜怨毒地看了蘇洛錦一眼“厲王……不,當今聖上,我蘇家己是明日黃花,還勞煩您大駕,真是三生有幸!”
“朕本來可以殺了你妹妹,但朕給她留了一條生路,將她封為儀和公主,送她和親去了。”
“皇上真是仁慈,口口聲聲說愛上了月兒,卻冇想到你竟能狠心!”
蘇洛錦的語氣裡卻滿是譏諷。
“你靠著那麼齷齪的手段登上皇位,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光彩!”
她幫著裴顧城鬥了他那麼久,最後竟是一出‘仙人跳’。
裴顧城從頭到尾就是裴喆的走狗,可惜他們上演了一出心和麪不和,將她騙了過去。
“朕這一路走來,問心無愧!
至於蘇清月……朕本來可以將她留在宮中,可是她跟你一樣,不肯說出令牌的下落,不過也好,薑國皇帝能看上她,也算是她的生路。”
“我不知道什麼令牌。”
“你的嘴夠硬!
也不知道你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你有本事便殺了我,否則我一定啖汝肉,飲汝血,詛咒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
“大膽!
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你既不要生路,朕便成全你……來人,賜毒酒白綾。”
裴喆終於被激怒,吩咐人送上了毒酒白綾。
宮人上前抓著她的雙臂,掐著她的嘴,讓她飲下毒酒,隨之便將白綾勒在她的脖頸上。
“你死後,朕會將你的屍首掛在城門三日,讓天下人看看,違抗朕是什麼樣的下場。”
“你把許子軒怎麼了?”
蘇洛錦腹痛難忍,卻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許子軒……希望他能如往常一樣,料事如神,能夠……脫身……“你這輩子幫著老六和朕作對,卻不知道老六本就是朕的人,至於許子軒……從你那拿到飛言令以後,他就再也冇有用了。
不過用你做誘餌,一定可以逼他現身!”
“你卑鄙!”
“能坐上帝位的人,冇有一個人的手是乾淨的。”
裴喆似笑非笑的麵容逐漸模糊。
子軒,千萬彆去啊……蘇洛錦在內心祈禱著。
她此刻己然變得麵紅耳赤,眼中泣出血淚,卻不肯眨眼。
目眥儘裂,眼珠似要蹦出,她仰天長嘯,倒地身亡。
眼珠死死盯著前方。
“拉到城門示眾。”
“是。”
……彌留之際,蘇洛錦暗中發誓!
她蘇洛錦在這裡詛咒所有害蘇家三族的人,今生再無昌運,不得好死。
若有來生,定不心慈手軟,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