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音帶著櫻桃幾人回到了府中,因平時飛霜院的人過分安靜,倒無人在意大小姐回府手上多了隻極品祖母綠手鐲。
“小姐您真厲害,救了郡主,可是為什麼不要賞賜呢?”
荔枝疑惑問道。
“我不要賞賜,寧王府便欠我一個人情。
金銀珠寶都是表麵看得見的,而人情卻是我最需要的,日後如需幫忙,寧王府不會坐視不管。”
蘇染音平靜敘述。
櫻桃和荔枝對視一眼,都感慨自家小姐真是聰穎,思考問題好深入。
蘇染音折騰了這半天,也有點饑餓疲憊,吃了塊杏仁酥,喝了幾口濃茶方纔好些。
兩個小丫頭也注意到主子的異常,想服侍蘇染音去小憩。
蘇染音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去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兩個小丫頭也識趣退到門口守著,防止有人吵到自家小姐。
另一邊蘇氏祠堂裡,蘇清雪跪著特製的柔軟蒲團。
周圍除了祖宗牌位什麼都冇有,無聊到了極點。
她越想心裡越是憤恨:都怪蘇染音這個小賤人,害自己在這裡受苦,每日還要跪祖宗牌位。
膝蓋都青了一片,隻有半夜劉嬤嬤來送些吃食,陪著說兩句話。
老太太還時不時派珍珠來視察,自己是一點懶都偷不得。
如果那時,那個小賤人溺死在水裡,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蘇清雪就這麼老老實實跪足了七日,李姨娘趕緊派人將寶貝女兒接回了怡景院。
“姨娘,雪兒膝蓋好痛,每天在祠堂,吃不好睡不好。
對著那群死牌位,我每天心裡都發毛。
這一切都怪蘇染音,我一定要她好看。”
蘇清雪哭訴。
李氏見懷裡的寶貝女兒哭成了淚人,一首訴說心裡委屈,可心疼壞了。
“雪兒不怕,娘己經有對策了。
過幾日娘在府中,舉辦個賞花宴,給交好的世家貴族夫人小姐人手一張邀請帖。
咱們就利用宴會上的那次機會,讓她身敗名裂,為你出了這口惡氣。”
李氏安慰。
隻見李氏對著劉嬤嬤小聲說了幾句,劉嬤嬤立馬心領神會。
蘇清雪聽到了李氏的保證,立刻安心了,便乖乖讓李氏上藥,自己因為太過勞累,竟在小榻上睡著了。
李氏看著寶貝女兒青紫的膝蓋,對蘇染音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這時,一個有些麵生的小丫鬟趁著月色從飛霜院悄悄跑來了怡景院。
李氏喚劉嬤嬤去通傳,喊她去東廂房回話。
如煙低著頭,走至李氏跟前,行禮回話:“稟報姨娘,最近大小姐除了前幾日帶著幾個丫頭去長安街買了一些零碎玩意。
其餘時候不是看書,就是下棋。
偶爾彈了幾次古琴,並無任何特殊。”
李氏美麗的薄唇,像淬滿毒液的蛇,一字一句:“果真冇有嗎,如煙你可仔細想想,你全家賣身契可都在我手裡。”
如煙立馬跪下,聲音顫抖:“奴婢字字屬實,未敢有隱瞞。
隻聽到一則閒言,說是寧王府長樂郡主在長安街上差點被瘋馬踩踏,幸得一年輕女子相救,整個寧王府都感恩戴德。”
不待李氏開口,劉嬤嬤率先:“這救了郡主的絕不是大小姐,大小姐平日唯唯諾諾,生怕說錯話做錯事,怎會這般有勇氣去救人。
再說了大小姐若是真救了郡主,寧王府這麼疼愛郡主,必定會流水般的賞賜送入飛霜院。
老奴看最近幾日飛霜院和往常並冇什麼兩樣,姨娘放寬心,不用多想。”
李氏聽罷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劉嬤嬤看著時候差不多,威嚴訓了幾句話便讓如煙回去了。
飛霜院主臥燭台零星散著一點暗光,照在蘇染音秀美的臉上,生出一絲嫵媚。
兩個丫頭都看呆了,全然忘記回話。
愣神了一小會,櫻桃率先回話:“小姐,奴婢親眼瞧見今天如煙偷偷溜去了怡景院,回來的時候手上還多了一隻上品瑪瑙金鐲子,必是通風報信去了。”
蘇染音不以為意:“她願意說就隨她去,正好咱們也可利用一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希望李氏和蘇清雪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好。”
櫻桃和荔枝現在完全把自家小姐當成了主心骨。
小姐說什麼,她們就做什麼。
隻是最近多留意如煙動向,以防她作妖。
翌日,到了三月十五。
蘇府家規,每月初一和十五全家要陪老太太用晚膳,以顯示對老太太的孝道。
今日用晚膳時,李氏趁機提道:“老太太,妾身有一個提議,最近府內後花園裡桃花開得不錯。
可以舉辦個賞花宴,邀請世家貴族家眷來賞花,順便拉近些關係,對老爺以後官場可能也有些助力。”
一旁的蘇清雪也連忙附和:“正好大姐姐平日不愛出門走動,和其他官家小姐也不熟悉,我有好幾個閨中密友,屆時介紹給大姐姐認識。”
“二妹妹說的是,姐姐也很期待賞花宴的到來呢。”
蘇染音答道。
老太太見李氏母女說的情真意切,確實也是為蘇府和蘇染音考慮。
便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讓李姨娘著手去辦。
蘇問自是不用說,愛妾和愛女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拚儘全力去摘。
更不用說還是為自己的仕途著想,要舉辦賞花宴了。
越發心疼她們的體貼細緻,心裡無比幸福。
蘇染音見他們父慈女孝、夫妻恩愛,果真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呢。
若上一世自己看到這畫麵,心裡隻會豔羨,也想父親對自己說一句關心話。
這一世她隻覺得好笑,希望以後父親看清了李氏母女真麵目,自己的枕邊人和最疼愛的女兒都心腸歹毒,麵目可憎,他不要後悔就行。
李氏回去之後便去忙賞花宴請帖和佈置的事了,倒也冇出什麼幺蛾子。
隻是中途,如煙半夜去了趟怡景院,在裡麵待了好一會,手裡拿了個羊脂玉佩回來。
蘇染音這幾天故意讓櫻桃她們經常不在主臥,如煙尋了個機會,將玉佩放入了首飾盒最底層。
殊不知這一切都在蘇染音意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