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歸塵的真正心上人是蕭淨月,蕭淨月是蕭雲崢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嫡親妹妹,而蕭雲崢他對妹妹一向是有求必應。
蕭淨月要當皇後,一國之母。
蕭雲崢自然要幫著妹夫裴歸塵籌謀,儘心竭力的扶持妹夫裴歸塵,篡奪她軒轅一族的錦繡江山。
阿寶默然望著黑袍蕭雲崢,如今的小戰神,將來的國舅爺。
她一點點回想起前世魂魄被困皇陵棺槨時,見到的天盛史籍《江南王蕭雲崢傳》,史籍裡洋洋灑灑一大篇,極儘溢美之詞,讚譽蕭皇後嫡兄,江南王蕭雲崢輔佐天盛帝裴歸塵的汗馬功勞。
阿寶越想越煩心,又倒了杯逍遙白,一飲而儘。
偏偏此時,蕭雲崢似是察覺到她的注意,向她看了過來。
蕭雲崢冷眸漠然。
阿寶豁然起身,走向軒轅鳳燃,經過蕭雲崢時,故意開口,低聲炫耀,“雲崢表兄,本宮贏了。”
蕭雲崢周遭瞬間更冷了些。
阿寶滿意了。
款款走向軒轅鳳燃,笑著問,“皇叔贏了所有人,那我這夫婿,還怎麼選?”不如不選了,就你吧。
軒轅鳳燃一言不發盯著她,未回答。
老皇帝開了口。
“夠了。”老皇帝麵色不虞,甚至頗有些陰沉,“如今太平盛世,這比武,沾染刀劍,總是意味著血腥和殺戮。”
諸位生在繁華,長在錦繡裡的貴胄子弟們,紛紛附和。
阿寶餘光偷偷瞄了一眼左手旁的軒轅鳳燃,他的臉色極差。
確實,老皇帝這話說得太寒人心。
當年蠻族十六部北下,聲勢浩蕩,氣勢如虹。
若無軒轅鳳燃和他手下那些拚著性命出生入死的將士,金戈鐵馬,葬身沙場,哪有他們此刻安然端坐在這雕梁畫棟的禦極殿內,燃著火盆,品美酒佳釀,嘗山珍海味。
老皇帝此刻竟然嫌棄,刀劍血腥?
太荒唐滑稽了。
阿寶暈乎乎的想,這逍遙白當真是後勁極大。
她竟醉了,連帶著憤然不平的念頭一起,竟膽敢想著出聲辯駁老皇帝幾句。
溫貴妃恰在此時,柔聲細語的,笑著道,“鳳燃王的劍術自是極好的。但本宮方纔瞧著雲崢和鳳燃王一番交手,雲崢堅持了百招,也是不錯。”
說著,溫貴妃語含期待,“到底,雲崢畢竟還年輕,假以時日如何,誰又說得準呢?……阿寶,你說是嗎?”
深知溫貴妃脾性的阿寶,陡然被點名,嚇得一激靈。
抬眸一瞧,她竟被溫貴妃不著痕跡的,眼神警告。
阿寶瞭然,溫貴妃這是維護外甥蕭雲崢,她當然不敢說否,但她偷瞄了一臉隱忍剋製的軒轅鳳燃,還是故意道:“鳳燃皇叔又不老,假以時日,劍術又精進了。”
“哎呀,確實說不準呀。”
溫貴妃柔和笑意一僵。
老皇帝板著臉,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殿下的軒轅鳳燃。
這就是人屠王軒轅鳳燃,隻是劍術而已,便深不可測,何況他身後還有數十萬的北涼鐵騎。
誅殺敵寇,開疆拓土,萬世威名,都是軒轅鳳燃的。
此刻,他的阿寶和這軒轅鳳燃並肩站在一起,竟是這般叫他刺眼。
老皇帝恨不得當場一劍殺了軒轅鳳燃,但他驀地想起阿寶信誓旦旦要奪這軒轅鳳燃的心,叫他為她所用。
如今,她處處維護,連這禦前的賞梅選婿宴也不例外。
倒是真費心努力了。
既是如此,他這當父皇的,便隨她了。
“鳳燃王既有這精湛劍術,待大選結束,阿寶諸位夫婿的劍術拳腳,不如便交由鳳燃王親自指教。”
軒轅鳳燃眼裡的肅殺早已褪去,又是那副無所謂的風流恣意模樣,他摩挲著手裡的紅梅花枝。
驀地,他輕笑,“既是陛下吩咐,臣自當竭儘全力。”
阿寶看透了軒轅鳳燃眼裡的自嘲,心生難過。
偏偏,她的腦子突然嗡地刺痛,眼前一切便都是模糊的。
頭暈,熱得難受。
她不解的想,這禦極殿中,火盆有這麼熱嗎?
其他人怎麼一點不適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