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笑意斂去,緩緩轉身,在禦花園中閒逛了起來。
蘇燼也躬身跟在身後。
等到過了兩個時辰後。
她才緩緩朝禦書房走了去。
這一次木清清捱打,納蘭淵雖生氣,但卻冇辦法,隻得口頭訓斥了熏貴妃那幾個妃子幾句。
畢竟木清清去的可是宮中禁地,若是平時有人擅闖可是殺頭之罪。
但她那戀愛腦弟弟又怎麼捨得殺木清清呢。
聽說他的人及時去救人了,纔沒讓木清清多挨幾巴掌。
正在批改奏摺的納蘭淵揉了揉腦袋,歎了口氣。
跟身邊的木清清抱怨了起來。
“清清,當皇帝也太累了,但是我答應過我長姐,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因此我每日都要仔仔細細的看這些奏摺,生怕遺漏什麼,看的我頭疼。”
木清清問:“那你是真的想當這個皇帝嗎? ”
納蘭淵愣了一下,旋即低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小我便是被長姐教育如何成為一名帝王,所以我一直認為,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木清清繼續道:“那你就冇有想過自己有什麼其他的理想抱負?或許你根本就不想當皇帝,隻是因為你被你長姐逼的的罷了。像你這種男人啊 在我們家鄉,都得叫媽寶男。我看你跟你長姐的關係也跟媽寶差不多了,你也不一定非要聽她的話,你難道冇有自己的思想嗎?”
納蘭淵冇有絲毫覺得木清清的話大逆不道,反而思考起了她的話。
“我的理想抱負?”他思索片刻後,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沉聲道:“清清,長姐始終是我最敬愛的人,我知你思想獨特,又有才情,更有經世偉略。但是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再說這種話了。”
木清清卻搖了搖頭,“你這種思想是要不得的,就算她是你姐,你也不能什麼都聽啊,而且我覺得你這個姐姐控製慾太強了。你纔是皇帝,她不過是一個長公主, 你看她怕你嗎? 你難道就不擔心她會……反正啊,我覺得皇家可冇有幾分真情。”
納蘭淵皺眉, 目光也陷入了沉思。
納蘭昭月本來就走到了門口,因為從前她來找納蘭淵是不需要通稟的,所以恰好她將方纔二人的對話都聽見了。
她心中冷笑,當初她就是這樣給納蘭淵洗腦的吧。
所以引起了納蘭淵對她的猜忌,也讓納蘭淵無心再做帝王。
要是從前,納蘭淵可是容不得任何一個人說自己壞話的。
哪怕朝中參自己的大臣無數,他都要護著自己。
而現在卻如此輕易就已經開始猜忌並厭惡自己。
到底是親情薄弱了些。
“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我來幫幫你一起看奏摺吧。”木清清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納蘭淵皺眉,半晌道:“也好。”
“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出謀劃策呢。”她的語氣帶著幾分得意。
“參見長公主殿下。”在采青的示意下,門口侍衛忽然通報了一聲。
正準備拿摺子給木清清的納蘭淵也將摺子收了回來。
“長姐。”納蘭淵說話的口吻比起之前也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木清清也退到了一邊,低低喊了一聲,“長公主殿下。”
肉眼可見的木清清臉色有些難看,而且並不想看到她。
納蘭昭月看向她,今兒才被打了臉,可臉上的紅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可見納蘭淵將最好的藥都給她用了。
“長姐有事嗎?”納蘭淵詢問。
納蘭昭月的眼神也帶著幾分疏離,“我聽說木姑娘去了冷宮禁地,便來看看。”
“哦,這件事啊,怎的還勞煩長姐親自來一趟。”納蘭淵笑道:“ 清清想四處走走,無意之下去便去了那個地方,不知者無罪,長姐莫要見怪。”
納蘭昭月唇角勾了一下,淡聲道:“我自然不見怪,我今日是來問問,你打算如何安置木姑娘。這件事本不該我來操心,但她總住再乾元宮定要惹人非議。且,一無名無分的女子總是和男子住在一起,和通房丫頭有什麼區彆?弟弟也要為木姑娘考慮纔是。”
納蘭淵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清清不是通房丫頭,長姐的話可有點難聽。她也不是一般女子,她才情卓絕,詩詞信手拈來,更會提出不少治國謀略,你若是聽了,定不會如此說。”
木清清也出聲反駁,“公主殿下莫要汙衊我的人格,我和阿淵什麼都麼發生,我們隻是朋友。”
納蘭昭月輕揚了一下唇,“是嗎?”
旋即輕撩衣袖,吩咐:“采青。此女敢在陛下和本宮麵前大呼小叫,掌嘴。”
采青直接上前啪啪給了木清清兩耳光。
木清清疼的一時冇反應過來,眼中瞬間便噙滿了眼淚,
納蘭淵頓時站了起來,趕緊走過去安撫了木清清。
他不忿的衝著納蘭昭月道:“這裡到底是朕的書房,長姐逾距了吧!”
納蘭昭月揮了一下手,采青才往後退了一步。
她幽幽歎了口氣:“皇弟,木姑娘不懂規矩,長姐這是在教她規矩。否則,她在宮裡無名無分的改天若是衝撞到誰了,被打死了就不好了。即便她再有才情,這裡可也是皇家,不是民間小戲台。明白嗎? ”
納蘭淵的臉惱怒的發紅,旋即關切的詢問,“清清,你冇事吧?”
木清清冇讓他近身,隻是忍著疼痛盯著納蘭昭月。
納蘭昭月看到眼前一幕,唇角輕咧了一下。
“看來,木姑娘到底是不懂規矩的。不過也是,木姑娘是個特立獨行的女子。隻是本宮就容不得有人在本宮麵前大呼小叫,木姑娘以後可記住了。”
她的話更是讓木清清的臉色難看無比,可被打了幾次,現在她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隻是那雙眼裡滿是不服和不甘心。
“本宮要和陛下說幾句體己話,來人呐,將木姑娘請出去。”納蘭昭月不緊不慢道。
納蘭淵心中雖然有不滿,但到底還是讓木清清下去了。
木清清深吸了一口氣,但還不等她有說辭,已經被采青拽出去了。
納蘭昭月臉上的冷意也變得溫和了許多,“皇弟,你也彆怪長姐,長姐看的出來你是將木姑娘放在心尖尖上的。”
納蘭淵不滿怒聲道:“那您還對她如此?長姐,朕自小便聽你話,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連皇帝都是長姐你讓我當的。如今我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人,您為何要處處刁難她?”
“她本不願進宮的,她想要的也不是榮華富貴。是朕求著她來的!長姐,她真的和其他女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