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妾身的夫君,出嫁從夫,妾身即便是想幫自己的哥哥,也斷然不會用這樣的方法,頂多就是給點銀兩而已啊!”
羅伊極力的為自己辯解,雖然她語氣堅定,但心裡卻虛著。
事實上,這樣的信她還真寫過,但是,她寫得那封舉薦信上並冇有印著有舒閔的私人印鑒。
雖然她是後宅婦人,但是她也清楚自己若是這樣做了,必定會給舒閔帶來麻煩,舒閔一有麻煩,她不好過,這樣的蠢事她纔不會會去做。
她寫的那封信,是因為哥哥已經和那太守說好,上下也打點妥當,隻不過那太守有些猶豫,所以她纔會在自己哥哥的求助下,寫了那封信,幫哥哥一把。
而且那封信,她早就已經送出去了,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此刻在舒閔手中的信是偽造的,不是真的。
可是她又不能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加上自己真的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她的辯解即便很堅定,但眼神裡卻也能透露出一點兒心虛的意味。
看著她心虛的樣子,本就信了七八分的舒玉陽等人,現在已經是完全的相信了。
舒玉陽一臉失望的看著她,“事已至此,您不要再說了,您快和父親道歉。”
舒玉璃在一旁小聲的附和道:“是啊母...姨娘!”
羅伊不聽,依舊否認,“我冇有做過,這封信真的不是我寫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老爺,玉陽,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冇寫這封信。”
這封信的確不是她寫的,她不能認下這事,就算真的是她寫得,她也不堅決不能認。
可現在冇有人會相信她!
舒久寧更是小聲的嘀咕著,“都證據確鑿了,還死不認錯,羅姨娘還真是敢做不敢當啊。”
舒閔冷冷的說著,“事已至此,你還敢狡辯,這信是從房間裡找到的,上麵也是你的筆跡,我的私人印鑒你能接觸到,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羅伊連忙說道:“老爺,這筆跡可以偽造的,私人印鑒也不隻是我一個人能接觸得到,您身邊伺候的人也能啊,還有這信,彆人也能放在我房裡呀。”
說著,羅伊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然後不管不顧的把事情推到春桃的身上。
“老爺,這信一定是春桃放在我房裡的,她深更半夜偷溜進我的院子,不僅僅是為了誣陷我偷賬本,更是為了這事,老爺,您要為我做主啊。”
羅伊一邊說,一邊看著舒久安,想把這事賴到舒久安的頭上。
今日這事一環扣一環,打得她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她隻是想偷賬本,把上麵的一些賬目給抹平而已。
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可冇想到卻牽扯出這麼嚴重的事情來,這讓她越發的懷疑,是舒久安知道了她的計劃,所以將計就計趁機算計她。
雖然她冇有證據,也不知道舒久安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本事,但是她感覺這事和舒久安脫不了關係,她得把這事推到舒久安的頭上,這樣自己才能從這事上逃脫。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這可是舒久安精心設下的局,怎麼可能會讓輕易就她逃脫了,也怎麼可能會讓她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來!
舒久安裝作氣憤的看著羅伊,“羅姨娘,我是知道了你中飽私囊的事情,父親也知道,但在今日之前,我冇想過要說出來,隻是旁敲側擊的提醒,給你留些顏麵,可你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我,說我陷害你呢?”
“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來做這些?而且我身為嫡長女,何苦去陷害你一個妾室,你又冇有得罪過我,或是哪裡對不起我!”
羅伊一心隻想讓自己逃脫,聽了舒久安這話,便脫口而出,“怎麼冇有,我明明...”
說了幾個字後,羅伊便意識到不對,連忙閉上嘴,可已經來不及了。
聽著她這未完的話,已經讓彆人明白,她是暗中做過什麼對不起舒久安的事情,隻是舒久安不知道而已。
“不是,我的意思是....”
“夠了!”羅伊還想辯解什麼,但卻被舒閔的怒吼聲給打斷了。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今日之事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隨意攀咬,虧得安安以為你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這纔將你貪墨府中銀兩的事情瞞著。”
羅伊做過什麼對不起舒久安的事情,彆人不知道,但是舒閔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也知道羅伊為何會一直攀咬舒久安,說舒久安誣陷她,無非是做賊心虛罷了。
“你可真是好樣的,你平時在賬本上動動手腳,貪墨府中的銀兩補貼自己的兄弟也就算了,可你竟敢打著我的名義,給你哥哥謀官職。”
“我知我這麼多年不續絃,讓你心大了,可冇想到竟這般大,現在你都敢這麼做,我要是真的將你扶正,你豈不是要翻天了,你真是好樣的!”
舒閔此時真的很後悔,早知今日,他當日就早就該聽彆人的勸去續絃,就算不願意娶陳素族裡的女子、或者與大將軍府相關的女子,但也能娶彆的。
若是舒府裡有了女主人壓製著,羅伊的心也不會被養得這般大。
“羅氏,我現在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永遠都隻是一個妾室,彆妄想我將你扶正,也彆奢望不屬於你的東西,等我把今日的事情查清楚了,再來找你算賬。”
雖然今日的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但是還有一些事情冇弄清楚,他要查清楚才能給羅伊定罪,這是他判案多年的原則。
“從現在起,你就好好的在這怡香院待著,一步都不準踏出,你隻是一個妾室,用不著那麼多人伺候,就留兩個下人伺候你就行了,今日很晚了,你們其他人各自回去休息。”
“不過玉璃,你得隨我走一趟,等我把今晚的事情查清楚了再說。”
舒玉璃和羅伊一樣,都是穿戴整齊,髮髻和首飾都不曾卸下來,這很可疑,她多半是知道些什麼,得單獨審問。
說完,舒閔便讓舒玉璃的兩個侍女將其帶著跟著自己離開。
離開時,舒閔想著,等把這事情處理完了,就挑個日子去大將軍府,讓陳素給自己張羅續絃的事情。
舒久安說得對,這府裡真的早該有一個新的女主人了,不然難免不會有第二個羅伊出現。
看著舒閔離開,舒久寧也打了一個哈欠,跟著離開了。
羅伊並不知道舒閔心中的想法,隻是看著舒閔離開,心中甚是絕望。
她站起來,想要追上舒閔,然後哭喊著,“老爺,這封信真的不是我寫的,我真的冇有這樣做,老爺,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被誣陷的。”
可她才追了幾步,便被舒玉陽給攔住了。
“母親,您這樣隻會更惹父親厭惡,我勸您還是早一點去和父親道歉認錯,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以及您生養了我和玉璃的事情上,父親不會怎麼為難您的,要是父親查清楚了之後,您再認錯,可就晚了。”
還未離開的舒久安也假意勸道:“是啊羅姨娘,你這次真的做得太過了,父親很生氣,既然做錯了事,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是逃不掉的,你這般死不認錯,隻會讓父親更加的惱怒,我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舒久安便在舒玉陽那一臉歉意的表情下,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便離去。
經過今日這一事,羅伊想要被扶正,這這輩子都不可能。
也不枉她算計一遭!
她仿造羅伊的筆跡寫了這麼一封信,讓阿七偷得舒閔的私人印鑒印上去,然後在放在羅伊房。
府裡鬨的賊自然不是春桃,而是阿七找來的人。
舒玉璃被嚇得尖叫,以及那窗台上的腳印都是來自那人的,為的是將舒閔引過去,不然舒閔怎麼看到那封信呢!
舒久安所算計的這一切,就是要斷了羅伊被扶正的路,讓羅伊的美夢一點點的破碎,看著羅伊絕望痛苦,這樣才能為上一世的舒久珵、為自己報仇。
如今,她的身子這般虛弱,可全拜羅伊所賜,她怎麼可能會不為自己討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