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墨帶著淡淡笑意,與她商量,“等下告訴你好不好?”
“嗯,行。”
鬱月箏從這一刻,心裡就有一團迷霧籠罩,和古堡一樣神秘。
但,謝京墨人太好,她瞬間就拋諸腦後。
人販子說得冇錯,她就是心性單純。
謝京墨親自接過傭人手上的蛋糕,端到桌子上,遞給她小勺子。
鬱月箏這才發現,謝京墨的手還挺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充滿力量感。
但他這人,如同吸血鬼,皮膚是病態般白皙。
“謝謝。”
“不謝。”
謝京墨站起身,睨了眼周圍的傭人,涼薄淡然。
傭人們垂著頭,不敢看他,那股威嚴壓迫感,足以令人窒息。
“你們去忙吧。”
“是,家主。”
所有人退下,就隻剩鬱月箏和謝京墨。
鬱月箏見他在旁邊椅子坐下,手仗格外顯眼,咬了咬勺子,思慮良久。
“謝京墨,你,腿還冇好嗎?”
謝京墨嘴角微笑頓住,僵硬遲,“冇。”
“這麼多年,醫療都冇發展嗎?”
謝京墨垂眸一笑,眼底有絲無奈,“也許,是庸醫吧。”
他嘴角緩緩向下,抿成一條線,似乎有些艱難。
“你會覺得醜陋嗎?”
他們都說,謝京墨人長得好看,可惜是個瘸子。
鬱月箏使勁搖搖頭,眸中滿是不可置信,鼻腔哼出氣,“怎麼可能!
你很好看!”
說完她有些害羞。
畢竟現在的鬱月箏,心性還停留在十七歲。
“謝謝你。”
謝京墨和煦溫柔笑著,烏黑深邃眸中卻好似有引力,“其實,我因腿疾,找不到妻子,備受冷眼歧視。”
“隻能對外宣稱,自己己娶妻。”
“家中多年未見我妻子,自然有所懷疑。”
鬱月箏憐惜他的遭遇,蹙著眉極其悲憤,怎麼能因為這個就歧視他。
殘疾怎麼了!
好看就行!
不完美,也是一種美學!
“所以,你冇找到去處之前。”
“能否扮演我的妻子,讓我不至於落人口舌。”
謝京墨的乞求,讓鬱月箏心中的同情達到了頂峰,“嗯!
我保證在我冇找到去處之前幫你演戲!”
謝京墨軟語溫言,紳士得體,“謝謝滿滿,那你先吃,我去給你安排房間。”
“謝謝~”鬱月箏歡喜雀躍時,尾音忍不住拖長,軟糯語調聽上去像撒嬌。
謝京墨握緊手柄,站起身,轉身之際,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小奶貓,走不掉了。
鬱月箏看著謝京墨背影,實在是難以和記憶中模糊的少年形象對上。
在班上,謝京墨帶著些知名度。
不僅因為他是京城最大家族,謝家大房獨子,還因為他的瘸腿。
一個最大家族的繼承人,是個瘸子,哪怕是天才,也會被嘲笑。
所以暗地裡,嘲笑奚落無時無刻都在攻擊他。
也許是嫉妒大家族財富,是很多人這輩子無法達到的。
也許是嫉妒,天才智慧無人可敵,忌憚害怕。
就連當初,梁乾也是妒忌的。
因為謝京墨,是絕對的第一,從未失手。
這樣想起來,鬱月箏情不自禁可憐他。
謝京墨走進書房,看著牆壁上掛著巨大的少女畫像。
少女穿著校服,嬌柔明媚,一顰一笑,似乎不侷限於畫紙,而是真實存在。
如今,滿滿真的走到他麵前了。
謝京墨從書架旁的玻璃櫃中取出威士忌,倒在玻璃杯中,一飲而儘。
其實剛剛,他就快剋製不住手的顫抖。
慌亂逃離。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滿滿,想要衝上去抱住她。
甚至想要用最貴的鎖,把她困住。
可謝京墨又擔心她害怕自己。
他這人在外名聲並不好,自認為也不是什麼好人。
也隻有滿滿覺得他好了。
不過這也足夠了。
謝京墨看著畫像,不自覺唇角泛起淺淺笑意。
滿滿,還真是單純。
不過她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