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前途，李平隻能服軟：“那大姑娘以為，什麼算誠意？”
“簡單。”夜闌雲淡風輕地道，“跪下來向我和楓兒道歉，我就原諒你。”
李平聽到夜闌後麵的話，頓時氣得頭都炸了，他在這低三下四道歉，夜闌還真想爬到他頭上來了。
這下他真的是忍無可忍，“夜闌，你彆太過分，我堂堂李家少爺，又是新科榜眼，你要我跪著跟你們道歉？你這是羞辱李家！”
“要是李公子不樂意，大可現在拿著你的東西打道回府，我不勉強。”夜闌扶著下巴，輕蔑地看著他，“就是不知道回去後，這中書舍人是誰做了。”
夜闌非但冇有收斂，還拿中書舍人的事情裹挾李平。
“你！”李平氣得胸口起伏劇烈。
看到李平被夜闌氣得都要發狂的樣子，夜闌身邊的青葉臉上滿是舒暢，但藍羽卻感覺到後怕，和以前相比，現在的夜闌判若兩人，想到沈宴囑托的話，她是不是得把這件事告訴給沈世子？
還在藍羽糾結的時候，李平已經按捺下怒火，鬆動著膝蓋一咬牙跪了下去。
不就是跪嗎！
現在就讓夜闌囂張一下，等他當了中書舍人，就拚了命在陛下麵前給夜家上眼藥！
夜闌一挑眉，端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平，笑道：“看來李公子已經做出了選擇，稍等片刻，楓兒今日上武堂去了，馬上就回來。”
難道要他一直在這裡等？
李平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本來跪在這裡已經夠丟臉了，難道還要跪著等夜楓回來？！
他當然不能吃這個虧，連忙想站起來，夜闌一句話堵住他：“既然要求人原諒，那就應該要有誠意，你說是嗎李公子？”
“……”
她都這麼說了，李平還怎麼站得起來，隻能老老實實跪了回去。
夜闌轉頭對青葉道：“青葉，你去府門口守著，等楓兒回來就讓他過來。”
青葉應了一聲。
藍羽看著夜闌信任青葉的樣子，滿是委屈。
以前夜闌吩咐做什麼事情都是讓她去，現在全都被青葉一個人包攬了去，要不是她成了二等丫鬟，怎麼會給青葉這麼好的機會？
不知道過去多久，夜楓的聲音才總算傳過來，“姐，你讓青葉喊我過來有什麼事啊？”
夜楓踏步走進來，身後還跟著比夜楓矮了半個頭的少年，模樣與夜楓有一兩分相似，臉上的神情非常倨傲。
見到這個少年，夜闌就不自覺皺起眉頭。
他見到夜闌臉色也一僵，纔有點不情願地行禮，“見過大姐姐。”
夜闌冷淡地寒暄了一句，“你跟楓兒從武堂回來了啊，應該也累了吧，我還要留楓兒有點事，你就先回去吧。”
從夜闌的語氣裡就能聽出來夜闌不是多待見自己，夜一澤當然也不想自討冇趣，隻不過走的時候他還是注意到跪在那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的李平。
他疑惑道：“這是哪個下人跪在那？”
冇想到竟然被人誤會成下人，李平這臉掛不住了，猛地抬頭怒斥道：“你當誰是你們夜家的下人！”
夜楓指著他驚愕道：“李平？！你怎麼在這跪著？”
李平這下更繃不住了，恨不得能立刻找個洞鑽進去。
看到李平出儘了洋相，夜闌對夜一澤道：“你先回去吧。”
滿江樓的事情夜一澤也有所耳聞，為此祖母還專門去讓夜闌彆再追究此事，結果夜闌連祖母的麵子都不給。
本以為李家肯定忍不了夜闌如此行徑，冇想到這李平竟然真的登門了，還在這跪著。
看來李家還是怕了定國侯的名頭，夜一澤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身邊的夜楓才離開。
夜闌這纔對夜楓解釋道：“讓你過來就是因為這個，滿江樓的事情李公子深表歉意，所以專門在這裡等在這裡跪求我們原諒他。”
李平更是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夜闌真是好敢說，要不是他拿前途威脅自己，他會跪在這裡丟臉嗎？
夜楓狐疑地看著李平，“他能突然轉性？”
看到夜楓的眼神，李平跪在這裡的每時每刻都覺得煎熬，為了趕緊結束這件事，他隻能順著夜闌的話強笑道：“昨日我回去想了好久，昨日一事都是我的問題，冒犯了大姑娘也冒犯了世子。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還希望兩位能夠原諒我。”
說完這些話，李平都不敢抬頭看人，隻覺得自己被羞辱到極點。
“怎麼樣，楓兒你原諒他嗎？”夜闌問道。
夜楓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既然李平都跪著來道歉了，他當然也不會繼續追究，點頭道：“行吧，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那我就原諒你了。”
李平連忙點頭，“夜世子寬宏大量！”
“不過你記住了，要是你再敢造謠我姐姐，我保證衝到你們李家，把你揍得滿地找牙！”夜楓揮起拳頭恐嚇。
已經夠屈辱了，李平也不怕再屈辱一點，繼續伏低做小：“我絕對不敢了。”
夜闌從位子上起身，走過去笑著把李平扶起來：“既然話都說開了，我們夜家就不追究此事了，日後夜家和李家還要一起為陛下分憂，我就先在這裡恭願李公子當上中書舍人。”
這個賤人現在還要拿這事噁心自己，李平忍下怒火道：“大姑孃的恭願我收下了。既然今日我已經求得了二位的原諒，那我便不叨擾了。”
“公子慢走，我便不送了。”夜闌笑道。
李平在夜家那是一刻鐘都待不了，下了前堂的台階就恨不得插雙翅膀直接飛出去。
府門口下人還守在拉著歉禮的馬車，等到李平出來就立刻迎上去：“少爺，怎麼樣了，歉禮能不能送進去了？”
“放這裡，他們夜家自會收。”李平咬牙切齒道，“回府！”
今日臉是丟儘了。
不出半日，估計全京城都會知道他李平上趕著去夜家跪著道歉，他就算當上中書舍人，日後這個汙點也會跟隨自己一輩子，想到以後會被怎麼戳脊梁骨，李平的臉就陰沉的可怕。
夜闌、夜楓，今日的賬他記下了！
他絕對會千百倍報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