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王府裡,就傳來了宮成軒忍無可忍的斥罵聲。
“沈宴,本王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把王友搭進去不說,還讓柳尋歡那小子當上中書舍人!”宮成軒額頭佈滿青筋,一掌拍在案台,“這就是你天衣無縫的計策嗎?”
案台晃動,書本被打飛出去砸中了沈宴的頭。
額頭雖痛,可沈宴根本不敢辯駁,二話不說跪在宮成軒麵前。
“王爺息怒,此次是我辦事不力。”沈宴道,“但暗香樓一事我苦心策劃,王友怎麼會無緣無故變成殺人凶手,此事誰獲益最大恐怕誰就是攪亂我們計劃的人,恐怕是寧王早就洞察一切,故意幫夜楓洗脫嫌疑再嫁禍給王友,在用大理寺一事救下夜楓,賣一個人情給夜家。”
“宮毓……”宮成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見到宮成軒的反應,沈宴順勢抬頭道:“王爺,寧王恐怕不過表麵紈絝,實則也對那至尊之位有興趣,否則如何解釋柳尋歡當上中書舍人一事?”
沈宴的話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宮成軒滿眼都是徹骨的恨意,“又是他,這雜種到底要把本王害到什麼地步?當年如果不是他母妃,本王現在就是儲君,還需要在這裡苟延殘喘地謀劃?”
多年前,芳國公主重病去世,不久後就被調查出來其實是有人一直在她的飯菜裡下毒,所有矛頭直指當時的皇後,於是陛下一怒之下將皇後打入冷宮,皇後一族滿門被牽連,本來貴為嫡長子的宮成軒地位一落千丈,誰都可以踩一腳。
這一直是宮成軒心中的痛,如果冇有這個芳國公主,他就不會在秦王和翼王之間夾縫生存。
芳國公主已死,宮成軒的恨便全部加諸在宮毓身上。
宮成軒眼中閃過殺意,“如果宮毓他真的想爭權,那本王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一提起宮毓,果然宮成軒的注意力就被轉移,沈宴鬆了口氣。
看來這一次還是應付過去了。
沈宴趁勢說:“王爺放心,我現在立馬安排人手去暗中監視寧王。”
“不必。”宮成軒按著太陽穴,眼中閃過冷光,“把寧王有意奪嫡的訊息傳進本王那兩個蠢弟弟耳朵裡,他們隻會比我們更迫切,我們隻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沈宴恭敬地一行禮:“王爺英明。”
宮成軒冷冷掃了沈宴一眼,“此事寧王介入,中書舍人一位丟了,我們的計劃已經被徹底打亂了。沈宴,這一次本王放過你,但希望你好自為之,儘快跟夜闌成婚,彆讓本王失望。”
“……是。”沈宴垂下頭。
不過宮成軒雖然很氣憤沈宴兩次失利的事情,但到底沈宴跟隨自己多年,他對自己的忠心他不會不懂,也不會過多的苛責他。
他稍微收斂表情,從案台上摸出一封信來,走到沈宴的麵前遞給他,“巧國那邊給我們回信了。”
沈宴一愣,連忙接過信拆開一看。
“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讓定國侯安然無恙回來……”宮成軒拍了拍沈宴的肩膀,“那我們謀劃這麼久就全白費了,沈卿,希望你能明白本王的急迫。”
沈宴看著信上的內容,他點了點頭。
隻不過他的心情卻並不輕鬆。
一觀夜闌現在對他的態度,隻怕想讓夜闌心甘情願嫁給自己很難了……
可偏偏夜闌又是最關鍵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