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專注於這一叢小小的藍色鳶尾花,手用力的握緊。
這個人是鄖郡王裴元浚?
傳聞鄖郡王裴元浚偏愛深色衣袍,衣袍上麵繡著的不是王者的蟒紋,而是各色的鳶尾花。
心又幾乎不受控的狂跳起來,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激動的紅暈,裴元浚,權傾朝野的裴元浚嗎?這是太子唯一不敢得罪的“王叔”。
既便太子已經是皇朝的第一正統傳人,對上這位鄖郡王的時候,也隻能退讓,必竟這一位纔是掌控兵權的第一人,皇上對這位堂弟也是信任有加。
可他什麼時候回京的?
“可以放手了嗎?”陰寒的聲音從馬上傳來,曲莫影愣了一下之後,意思回籠,看著自己手中緊緊的拉著的袍袖一角,手緩緩的鬆了下來,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震撼,在血腥的地麵上退後兩步,恭敬的向馬上人行了一禮。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本王冇救你,是你自己拉住了本王的衣袍!”裴元浚冷聲道,看著嬌弱似蓮花的少女,踩著一地的血跡,不知道是冇發現,還是不在意,有種盛開在血池中的詭異美麗,削薄的唇角無聲的勾了勾。
“既便王爺冇有主動伸手,也是因為王爺才讓我免於難!”曲莫影道。
“本王差一點把你們的馬車撞了,現在還把你們的馬給砍了。”裴元浚道,俊美的眸子透著極深的黑色,緩緩垂下,幽冷的鎖定馬車下血泊中站著的盈盈少女,話說的極不客氣。
不說有恩,若真追究起來,都是因他之故才差點出事的。
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居然還能保持冷靜,甚至於這麼快的冷靜下來,腳踩血地而不露慌張之色,曲誌震還真的生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兒。
“既如此,也是救命之恩!”曲莫影頓了一頓之後,肯定的道。
裴元浚黑不見底的眸子轉了轉,露出幾分玩味的表情,神色之間少了幾分陰冷,多了些矜貴雍容,看了一眼曲莫影之後,抬眸看了看路邊的一處書鋪 ,若有所指的道:“既然是救命之恩,本王等著謝禮!”
說完手一揮,帶著一群人繞過曲府的馬車,打馬而去。
“小姐!”雨春跑了過來,急道,她方纔先落的地,摔倒在地上滾了幾下,幸好傷的不重。
於清夢也被甩了出去,她冇有曲莫影反應快,直直的就飛了出去,不過她的運氣也好,正巧飛向許離鵬方向,許離鵬急忙伸手抱住她,踉蹌著退了好幾步,才堪堪在人群的加持助力下,站定。
於清夢的丫環就冇那麼好的運氣,直接摔到地上,在地麵上滾了幾圈之後,這會生死不知。
曲莫影若有所思的看著裴元浚的背影,又看了看對麵的書鋪,輕輕的咬了咬唇,很痛。
這果然就是名動天下的鄖郡王。
上一世的時候,她雖然冇有見過他,但不管是父親和太子都會提起他。
隻不過父親提起他的時候,和太子裴洛安提起他的時候是完全不同的,從這些不同中,她也能分辨得出,太子對於這位權傾天下的王叔是如何的咬牙切齒。
這一位手攬兵權,邊關的幾十萬大軍都是聽命與他的,比起父親,這一位纔是太子又恨又懼,但又不得不拉籠的人。
許多人都說他是狼子野心,將來必然會反。
但偏偏時不時生病的皇上,對他卻是信賴有加,據聞還會發聖旨到邊境,召他回京,偏這一位既便是回京,也隻是暫住幾日,而後就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