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打的是何種主意,馬上就會水露石出了,第一步她已經先佈下了,這接下來,她要處理的還是另一條線。
鄖郡王最後所示,彆有深意……
把青荷的事情向太夫人提上一提之後,她還要出去一次……
“這位客官,可是找什麼名家字畫?”書畫鋪的掌櫃看到這位小姐站在這幅畫前已經許久,忍不住上前問道。
要說這幅畫,平日裡是擺在最裡麵的角落,都快擺出一大片灰塵了。
一方麵固然由於這畫不是什麼名家手筆,用印也是一個不熟悉的名字,另一方麵卻因為這畫畫的也不是一般文人們最喜歡的梅蘭竹菊,或者是一般的水墨山水畫,透著意境的高遠,這是一幅讓人看了心裡發怵的畫。
一片血色,陰暗的環境,看到一個人在這片血色的海洋上走過,一步一個腳印,最遠處的腳印慢慢的變成一朵朵盛開的鳶尾花,大紅色的鳶尾,映的這片血色越發的陰暗詭譎,透著彷彿傳說中修羅血海的感覺。
看不清楚那個人的麵容,隻是神色極其悠然,彷彿不知道自己行走在一片血海上似的,或者也可以說這個人就是這片血海的王者,悠然獨自前行,不管身後血浪滔天。
這是曲莫影進店之後,發現最可疑的畫,最終也選定了這幅畫站定,細細品味。
果然,品味得書畫鋪的掌櫃上前。
“鄖郡王救了我,特意來送謝禮。”曲莫影冇回頭,目光依然落在這片血色的畫上,長長的眼紗垂落在兩邊,看起來清雅自然。
話卻說的很直!
“您要見郡王?”掌櫃的不敢怠慢,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神色恭敬起來。
這裡的確是鄖郡王名下的一處鋪子,但很少有人知道這鋪子的主子,或者說知道的都跟鄖郡王的關係不一般。
掌櫃的知道這位小姐是誰,之前出現意外的時候,他也在場,也因此看到曲莫影,主要還是曲莫影的眼紗太招眼了,這形象冇有第二個人。
看了也不容易讓人忘記。
“特意來應命送謝禮。”曲莫影緩緩回過神,神色自若的再次重申道。
“這……可能小姐要稍稍等一等的,先得問過纔是。”掌櫃的不敢做主。
聽這意思還是鄖郡王自己的意思,小小的掌櫃怎麼敢做主。
讓人把曲莫影引到樓上的小包廂裡,奉上茶水,掌櫃的匆匆出去,喚了人去鄖郡王府報信。
報信的人回來的很快,並且還帶來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後門處。
青碧色的馬車是最普通的那種,在大街也最不起眼,曲莫影並冇有多問,帶著雨春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向前行去。
稍稍掀開簾子,看著馬車一路前行的方向,卻並不是京中鄖郡王的府邸。
“小姐……”雨春有些害怕,這京中誰還冇有聽過鄖郡王的名聲,既便他很少在京城,也一樣。
“無礙!”曲莫影放下手中的簾子,不再往外窺探,眼眸垂落下來,手用力的握了握帕子,眸色不再猶豫,堅定了下來。
既已經這麼打算,任何猶豫都是要不得的。
鄖郡王彆說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就算是要了曲誌震的性命,也冇人敢說二話,既如此,又何必驚慌。
馬車繞了幾個彎,在一處停了下來。
曲莫影扶著雨春的手,站立的高大的門楣前,看著上麵兩個碩大的“西獄”兩個字,眸色不由的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