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代表她當時是多想了!
可是其實呢?他們把她血淋淋的踩在了腳下,殘害了她所有的親人,這種痛楚,既便是午夜夢迴之時,依然讓她疼的不能呼吸,夜不成寐!
微微眯了眯眼,覺得四肢百骸都流淌著濃濃的恨意,眼前的許離鵬和於清夢,幾乎疊加成了裴洛安和季悠然。
每一口呼吸都堆積著仇恨和痛楚……
“許世子……我……我……”於清夢也心疼不已,心捂著胸口,這時候又是楚楚可憐的清秀佳人了。
往日裡許離鵬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幅模樣,可是方纔在外麵聽到於清夢失控的大叫聲,許離鵬心裡莫名的多了幾分不耐煩。
“於小姐,昨天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期望你對我有多感激,但也不希望你壞了我的好親事。”
許離鵬不客氣的打斷了於清夢的話,然後把目光投向丫環菊香,“你們小姐身子不適,胡言亂語了,還不扶下去休息,再請個大夫看看,可彆痰迷了心竅,出什麼大事。”
菊香哪裡還敢多說什麼,伸手扶著痛不欲生的於清夢往外行去。
這裡已經成了曲四小姐的地方了,再讓小姐在這裡休息恐怕是不合適,還是扶到客房處為好。
看到於清夢悲痛不已、滿含眼淚的眼睛,許離鵬的臉色不由的和緩了一下,兩個人之間必竟有些情份,眼下他不得不說,也是為了讓曲莫影釋疑,這才把話說的這麼狠。
“扶出去乾什麼?還不回裡屋休息去。”許離鵬掩飾的一甩袖子道。
菊香定住了腳步,看了看許離鵬,又看了看自打許離鵬進來後,就一言不發的曲莫影,一時間無從適從。
低低的叫了一聲:“小姐!”
“扶……扶我進去休息!”於清夢傷痛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道,轉身扶著菊香的手就要回去。
“於小姐,這裡是我住的地方,今天一大早,祖母便讓於小姐搬出去住了,難不成因為許世子的一句話,這地方又成了你的嗎?”曲莫影神色淡然的道。
這裡是曲府,能做主的也是曲府的主子,特彆是太夫人,許離鵬現在縱然還和自己有婚約,但這手也插不到曲府的內院來。
一句話,含著淡淡的嘲諷,許離鵬又豈會聽不懂,臉色微變。
這事他還真的不知道,冇想到曲府已經這麼決定了,倒顯得他方纔的話是偏幫了於清夢的,他這時候不想不引起曲莫影的懷疑,昨天回府之後,跟母親商量了許久,最後還是覺得不退親比較好。
眼下並不是退親的好時候,況且於府根腳實在太薄弱了,給於清夢一個正室的位份浪費了。
“四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事。”許離鵬對著曲莫影重重的一揖,一本正經的道歉。
“許世子客氣了!”曲莫影淡淡的還了一禮。
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客氣而溫和的樣子,於清夢嫉妒不已,再忍不下去了,“哇”的一聲,大哭著推開菊香的手,跑了出去。
菊香急忙追了下去。
屋子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許離鵬的目光落在曲莫影的身上,隻見她一頭烏黑秀美的長髮上隻插了一支三環的珍珠簪子,湖水色的衣裳上繡著兩隻倦怠的蝴蝶,蝶翼微展,簡單中透著幾分少女的清雅微瀾,看不到眼睛,但卻可以看到如玉一般的肌膚。